第二十八章 黑著臉就去解他的腰帶(1 / 2)

偏偏心動 紅酒蔓越莓 3219 字 2023-04-13

第二十八章 黑著臉就去解他的腰帶

塗諾找的那家乾洗店確實挺靠譜的。

這天下午她還沒下班的時候, 就收到了可以去取衣服的提醒短信。

她下班以後就先去了乾洗店取衣服。

衣服被處理得很乾淨,熨燙得也平展。

可是,應該怎樣還給嚴承光呢?

直接送過去?

想一想今天在電梯裏的遭遇……

不知道因為什麽, 嚴承光今天一整天都像吃了槍藥,心情很不好。

據說他今天並不是隻懟了肖副總一個, 開會的時候連肖總都直接懟了。

她如果直接給他送過去,估計又得被他刺兒。

托人送呢?

……

被人問起來她怎麽會有大魔王的衣服, 應該怎麽解釋?

乾脆, 發個快遞送過去吧。

宇輝大廈的一樓大廳有兩組大自提櫃, 各部門的快件到了以後都會放在那裏。

塗諾見過孫饒在那裏取他們30層的快件。

現在發個同城快遞, 估計明天上午就能到宇輝。

到時候孫饒取走了, 就直接放在嚴承光的辦公桌上了,真是又省心又省事兒。

塗諾盤算好, 就直接去了最近的快遞點。

收快遞的小哥哥說,同城的件兒, 當天晚上就能發出去,第二天上午就能收到。

塗諾很放心, 發了快遞就去素食餐廳給六叔買了一份素食套餐送過去。

擔心會碰見宇輝的同事, 她還特意買了一頂漁夫帽,再戴上一個大口罩,罩了一件肥大的防曬衣, 對自己進行了360度無死角的武裝。

她過去的時候沒有跟六叔打電話, 到了那邊以後才聽工人師傅說米大師被朋友叫去隔壁大豐收酒家吃飯了。

塗諾問起叫走六叔的人長什麽樣, 師傅回憶都不用回憶,直接說:“大高個大長腿,長得跟明星似的,比米大師都帥!”

塗諾這下就知道了, 可以把六叔的光芒壓下去的人,絕對是嚴承光了。

塗諾不敢再去找六叔,卻又不想走。

說實話,她有點,想再看看嚴承光。

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她有點擔心他。

塗諾走到大豐收的門口小心地向裏麵張望了一下。

大豐收是幾十年的老店,菜品以川菜為主,在整個明江市都很有口碑。

尤其現在又正是吃飯的時間,大廳裏幾乎是座無虛席。

人那麽多,烏央烏央的,塗諾站在門口根本就看不見自己想見的人,卻又不敢進去。

等她轉身要走,卻突然在大廳旁邊的包間裏,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看見了嚴承光。

嚴承光換了衣服也洗了澡。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裝,頭發沒有像白天時候梳得那樣整齊。

他洗過的發絲烏黑蓬鬆,有一縷垂到額頭前麵來,擋住了他的眼睛。

此時他的左手搭在椅背上,右手摩挲著麵前的酒杯,唇邊含著一點慵懶的笑意,看著坐在對麵的六叔和孫老板鬥嘴。

許是感覺到了塗諾的目光,他懶懶地向窗外一挑眼。

塗諾躲閃不及,跟他的視線撞上。

她剛想逃,又想起,她都武裝成這個樣子了,他不可能認得出她來。

她一跑,反而顯得心虛。

於是,塗諾裝作普通的驚豔者一樣,大大方方地看了他一眼,才若無其事地要把視線挪開。

然後,她就看見嚴承光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笑著對六叔說了句什麽。

六叔也向窗外看了看,就推開椅子走了出來。

六叔在大豐收門口找到了塗諾。

知道小丫頭是擔心他吃不慣俗世的飯,特意來給他送飯的,六叔直誇她孝順。

然後六叔就告訴她,嚴承光是過來幫忙給他和孫豐說合的。

“我說嚴承光長了一雙狗眼睛。”六叔打開飯盒,捏了一枚素餡餃子吃著說:“你都穿成這樣了,他竟然一眼認出你就是他上次在服務區見過的我的‘小女朋友’,卻認不出你是米小糯!”

塗諾聽完,對六叔說:“他今天好像很不高興。”

六叔蓋住飯盒,歎口氣,“能高興嗎?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

塗諾,“……”

“你不見他穿一身黑?每年的這幾天,他幾乎都睡不著覺,很多時候都得靠酒精麻醉。”

塗諾聽著,不由又向那個窗戶看了一眼。

透明玻璃裏麵,嚴承光依然還是那個樣子,整個人疲疲遝遝的,臉上帶著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

塗諾轉過頭來,抿了抿嘴唇,對六叔說:“那你勸他不要喝那麽多酒,對身體不好。”

六叔立馬就擺起了嚴肅臉,“米小糯,你對六叔可都沒有這麽關心過?”

塗諾白他一眼,“你又不喝酒?”

“再說,”她指了指他手裏的飯盒,“我沒給你送餃子嗎?”

六叔笑了,“就開個玩笑,你還認真?不過,你可要時刻記著答應過六叔的話,不能喜歡上嚴承光。”

塗諾又向那邊看了一眼,軟軟地說:“我知道了。”

六叔回去了,塗諾乘了地鐵回公寓。

在地鐵上的時候,她搜索了“嚴青枝”這個名字。

網頁一頁一頁地往後翻,關於這個名字,現在唯一可查到的隻有“青枝染”這個植物染色工藝的申請專利。

塗諾百無聊賴,再輸入“宇輝染色”繼續搜索。

===第46節===

這一次跳出來的內容很多。

塗諾大略看過,竟然在七八頁之後,意外地看見了一張嚴青枝的照片。

那是宇輝染色廠的一位老員工寫的回憶錄。

其中摘錄了很多幾十年前的報紙報道。

有一篇的下麵標注著這樣一行字:肖正宇廠長視察實驗室,嚴青枝技術員正在做染色實驗。

那篇報道裏的嚴青枝也就隻有二十幾歲,五官精致奪目,梳著烏油油的麻花辮,穿著白大褂,拿著玻璃試管,正輕輕揚起臉,望著站在她身邊的高大男人。

男人就是宇輝羊絨的創始人徐正宇。

這張照片,明顯就是領導視察工廠實驗室的樣子。

因為是翻拍,畫麵很是模糊。

可是,嚴青枝眼睛裏溢出的那種崇拜和愛慕,即便是隔著久遠的年代和泛黃的紙頁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用“愛而不得,因愛生恨”,來解釋嚴青枝當年“借酒誘惑,生下私生子”的行為,應該也說得過去。

隻可惜,這位母親算計好了兒子的出生,卻沒有算計好兒子的人生。

她意外離世後,唯一留下的那套清輝小區的房子也沒能在關鍵時刻護住嚴承光。

塗諾記得清楚,七年前,她和六叔送嚴承光去火車站。

她在往嚴承光的背包裏裝她的存錢罐的時候,看見過一本明江房管局開的房產證。

當時她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嚴承光當時應該並不想去求肖家,而隻是打算賣掉媽媽的房子來救舅舅。

那麽,後來事情又怎麽會發展成那個樣子了呢?

比起替人頂罪坐牢,前途儘毀,賣掉房子不是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這是塗諾知道嚴承光很可能是替人頂罪以後,思考最多的一個問題。

隻可惜,時間太久遠,不想讓那件事舊事重提的人又太神通廣大。

截至目前,她沒有任何頭緒。

第二天周二,又是一個大晴天。

塗諾昨天晚上跟許金朵通了好久的視頻。

她可是真的羨慕許金朵的應變能力。

在丟開以嚴承光代入男主臉的那篇小說以後,許金朵的新文又寫了兩萬字了。

許金朵像個不會睡覺的夜貓子,拉著塗諾講了半宿的故事,導致她上班的路上都在打哈欠。

終於到了宇輝大廈,她忍住哈欠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才想起她昨天發的快遞。

也不知道快遞現在到沒到。

塗諾一邊想,一邊向自提櫃那邊看過去。

已經有兩位快遞員在那裏分發快件了,

隻可惜,塗諾還沒有看見她昨天發的那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

估計很快就會到了吧。

塗諾繼續往裏走著,經過前台時,眼前一晃,竟然在前台的桌子上看見了一個大小跟她昨天發的那個快遞差不多的包裹。

塗諾腳步一頓,想過去看看。

再一想,所有快遞都是這個包裝袋,怎麽就是自己發的那一個呢?

再說,包裹到了這邊,一般都是放自提櫃的,前台根本不負責收發快件。

塗諾想明白了,剛要進電梯間,就看見一位穿著昨天她選的那家快遞公司的工裝的小哥哥拿著手機,急急忙忙地跑向了前台。

小哥哥很為難,“收件人的電話還是打不通。能不能麻煩您幫忙聯係一下收件人,需要多少錢……”

小哥哥咬咬牙,“我賠。”

賠?

塗諾的心裏一驚,為什麽賠?

不會是自己發的那個快件需要賠償吧?

烏鴉心理作祟,塗諾連忙換了一個角度再向那個包裹望過去,才明白,為什麽那個包裹沒有被直接放進自提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