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爾薩拉斯的大法師幾乎全都住在銀月城裡,隻有梅麗雅·星語這個例外選擇坐鎮晨星之塔。
這不是因為她想守護班迪諾瑞爾結界,隻是單純的不習慣銀月城那耽於享樂的大氛圍,選擇來到森林南部自我流放。
梅麗雅是很傳統的奧術師,她的人生樂趣全都在鑽研奧術和真理上。
為了完成自己的終極人生目標,她做出了不少在旁人看來十分怪誕的舉動,毫無道德觀念和羞恥感,在某種程度上也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薩雷安小時候聽說過一個傳聞。
為了論證他的身世和血統來歷,梅麗雅曾經光著身子潛入深影莊園,試圖誘惑朱利安和她一起造小孩。
這個坊間傳聞是真還是假,直到今天薩雷安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
每次他拿這個問題向老爹提問都會被搪塞過去,梅麗雅也總是笑眯眯的說那隻是謠言。
但事實上,自從那個傳聞出現後,之前總是拿瘮人眼神看著薩雷安的梅麗雅行為收斂了不少,至少不會再明目張膽的趴在他身上嗅來舔去。
沿著法師塔的螺旋樓梯攀登的過程中,瓦莉拉的表情明顯有些不爽。
「嘖~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真不想去見那個屑女巫。」
萊拉斯笑著攤了攤手:「也別這麼說,雖然梅麗雅大法師做出過不少……讓人無法理解的事,但她的能力確實毫無虛假。」
「如果實在無法說服她……」
萊拉斯轉頭看向臉上始終帶著不安之色的安德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們可以送給她一個能隨意擺弄的活體實驗品,想必這對梅麗雅來說也是一個誘惑。」
「噫!」
安德森被萊拉斯冰冷的視線刺得全身發寒,下意識的躲到薩雷安的身後。
「說起來……」
溫蕾薩沒有對弟弟的行為作出任何批評,她心裡對安德森這個出賣國家利益的小人也沒什麼好感。
突然想起了什麼,溫蕾薩若有所思的看著安德森質問道:「你應該不是法師吧,陽痕峰之戰時,為什麼你會在逃跑途中吟唱咒語?」
「這個……」
安德森猶豫了一下,在多道淩厲的目光未必下,他隻能從胸前的衣物內兜裡摸出一張刻錄著魔紋的羊皮卷。
「這是僱主交給我的一次性傳送書,隻要向其注入魔力,以特定的咒語激活就能啟動。」
部落攻破班迪諾瑞爾結界後,古爾丹通過腐化的符文石做了一些手腳。
整座永歌森林的空間被那名實力強大的術士強行封鎖,常規情況下,即便是大法師也無法發動傳送法術。
「能無視空間禁錮的傳送書嗎……」
瓦莉拉看著手中的羊皮卷,眼神一陣閃爍。
薩洛瑞安有些好奇的問道:「桑古納爾家的丫頭,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
瓦莉拉下意識的摸了摸眉角,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在想,這卷傳送書真的隻是隨機傳送嗎?幕後的主使者會不會將出口坐標定在特定的位置?」
「比如……早已布好陷阱的滅口場所?」
「這……」
安德森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聽了瓦莉拉的分析,他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被金錢所迷接下這個任務的決定有多麼莽撞和愚蠢。
命都沒了,錢還有什麼用?更被說對方可能從一開始就有不給錢滅口的打算。
薩洛瑞安若有所思的說道:「的確有這個可能,考慮到那名真正的叛國賊的身份,滅口的地點應該距離銀月城不遠,甚至可能就在城內無人問津的角落。」
溫蕾薩眉頭微微一挑:「你們,不會想要故意激活傳送書吧?」
薩洛瑞安考慮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一點,總之,先讓梅麗雅幫忙檢查一下吧。」
……
晨星之塔的高度比不上銀月城裡的那些妝點得異常精美的法師塔,一共隻有三層。
底層空無一人,看上去像是一個雜物間,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二層應該是梅麗雅的實驗室,路過之時一直能聞到某種難以形容的刺鼻氣味。
薩洛瑞安對難聞的氣味本身倒是不怎麼在意,但他的眉頭從進入法師塔後就沒有鬆開過。
「梅麗雅那傢夥……又在搞什麼詭異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