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後來就沒有組織人手撈上來嗎?”這次開口的是奔富,他抱著膝蓋,表情像是在聽恐怖故事的孩子。
村長緩緩搖頭,目光森然道:“你們不清楚後山那座深潭,那裡很怪,常年水溫極低。無論是人,還是什麼東西,隻要掉進去,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壓低聲音,“村裡的老人講,那裡通著幽冥哩。”
兌詩雨聞言冷笑,通不通幽冥她不清楚,但總歸有問題就對了。
“明天我們要去後山深潭看看,”周榮開口說,接著,他又像想起了什麼,“那塊寫有詛咒的石碑還在那裡嗎?”
“還在,”村長點頭。
說到這裡後,始終不發一言的黝黑漢子突然湊了過來,麵色尷尬的對村長說:“村長,”接著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窗外。
大家隨著視線看向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
看到這一幕的村長瞬間緊張起來,他自以為掩飾的不錯,但哪裡逃得過麵前這些人的眼睛。
“或許是村裡晚上不大安全吧,”周榮先是看著窗外,接著轉回頭,笑眯眯的盯著村長,在觀察他的反應。
“各位......各位高人早些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村長快速站起身,對著黝黑漢子使了個眼色,漢子立即開始俯身收拾東西。
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二人推門離開。
村長臨走時答應明天一早帶大家去後山深潭看一看,同時還告誡大家晚上不要亂走,就待在屋子裡。
原因他不說大家也知道。
村長二人離開後,大家開了個簡短的會,會上周榮對後山深潭的執念很大,認為那裡會有線索。
裴乾依舊比較保守,他提議先在村子附近打聽一下,等時機成熟,再去後山深潭不遲。
稍後他提出了一個很可怕,卻又偏偏有些合理的假設。
“也許來到深潭前,或是親眼目睹了那塊寫有詛咒的石碑,就是觸發詛咒的條件。”他用視線徐徐掃過大家,聲音又沉又穩,讓人覺得十分可靠。
“會......會這樣嗎?”
奔富嚇得臉都白了,原本就處於搖擺狀態下的他立即準備倒向裴乾一派。
正當大家就明天究竟去不去,什麼時間去後山深潭一事爭論的不可開交時,蘇知遠忽然端正的舉起右手。
從第一個人注意到他,到所有人都停下爭論,看向他,一共也不過10秒的時間。
周榮臉色古怪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問道:“尹先生,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其實也沒什麼,”蘇知遠放下手,接著左右看了看,說道:“我就是覺得這個院子挺奇怪的,既像是常有人來住,可又像是荒廢了好久。”
這裡的聰明人不少,幾乎瞬間,就有人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從外麵看,這座氣派的院落著實破敗不堪,大門就不說了,一些原本看上去種了些花花草草的地方也由於常年無人打理,導致荒草叢生。
但以房間內的環境來看,卻不是這樣。
火爐中有殘餘的煤渣,挨著牆角的地方堆著幾個大竹筐。
掀開蓋子,裡麵裝著木炭。
來的時候黝黑漢子是空著手來的,但隻一會功夫他就抱進來一捆木柴,說明這院子附近還有儲存木柴的地方。
這一切都表明,這裡應該常有人住,而且......張城站起身,推開了一側的房門,房間裡比較暗,但還是能看到鋪著席子的土炕上鋪著幾床素色的被子。
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雖然破舊,可還算乾淨,聞著也沒什麼異味。
於蔓低著頭,爐中的火光將她的臉映的忽明忽暗,“也就是說......”她緩緩開口,“住在這裡的人並不會幫著打掃院子,他們僅僅是住在這裡而已,也沒準備在這裡長期生活。”
此話一出,裴乾,周榮,兌詩雨幾人眼前同時一亮。
這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是來查案的,自然不會在這裡長住,更不會費儘心力的幫助收拾院落,打理草木,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能休息的地方。
周榮看向大家,壓低聲音道:“還記得旅社老板說的話嗎?”
“那些......那些失蹤的驅魔人?”蔣忠義瞪大了眼睛,他是教徒,更習慣於用魔鬼來形容那些無解可怕的存在。
這下大家的眼神都變得恐懼起來。
按照他們的推理,那些村子裡重金請來的能人異士應該都曾經住在這裡,然後......他們就詭異的消失了。
再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