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於習慣,她還是盯著後者的眼睛,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凶狠一些,“要是被我發現你騙了我,下場你知道的!”
“騙你我就是孤兒!”蘇知遠舉起右手,表情十分嚴肅。
折騰了這麼久,兌詩雨也累了,她拿著手中的繩子,指著蘇知遠,說道:“你,給我從床上滾下來。”
“嘖,”蘇知遠嘴巴動了一下,露出一副萬分不情願,但又最終不得不屈服於對方淫威的可憐樣子。
他慢慢慢慢從床離開。
“你這副樣子做什麼?”兌詩雨看見他這張臉就煩,心中當下微微有些怒意,“我又沒有要對你做什麼!”
蘇知遠抬頭想了幾秒鐘,接著用一股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目光看向兌詩雨,半晌後,扭捏著身體說:“大膽一些,其實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柔弱。”
兌詩雨:“......你是不是一定要滾出去才開心?”
“我不管,”仿佛重新鼓起了勇氣,蘇知遠哼哼唧唧說,“這裡隻有一張床,憑什麼隻有你能睡?我也要睡床。”
“我身體十分嬌弱,要是睡在地上冷到了,愛我的小姐姐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可要考慮清楚!”他威脅說。
“我考慮的很清楚,”兌詩雨轉過身,指了指門的方向,乾脆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閉上嘴,去地上睡,第二就是立刻給我滾出去!”
“要是你讓我睡床的話,我可以透露給你一些情報,”口風一轉,蘇知遠委婉的換了種方式,他挑挑眉,暗示說:“關於這次任務的。”
聞言兌詩雨的臉色忽而變得微妙起來,她上下打量了幾眼蘇知遠,幾秒鐘後點了點頭,“可以,但我警告你,不要試圖騙我。”
蘇知遠狗腿子一般湊到兌詩雨麵前,在發覺後者眼神不善後,又理智的保持了距離。
“我感覺李璐不大對勁,”他壓低聲音。
兌詩雨瞥了他一眼,很明顯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李璐說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有個早出晚歸的公務員丈夫,還有個3歲的女兒,生活瑣碎又平淡,這也與她展現出的性格相近,”蘇知遠補充道:“在我們之前的談論中,她從未主動發表過意見,她更多表現出的是一種依附性人格,也就是常說的人雲亦雲。”
“但在麵對明天是否前往小石澗村的問題上,她一反常態,表現得十分積極,甚至可以說強硬,”蘇知遠瞥了眼門的方向,接著說道:“這與她整個人的基本人設不符,她應該支持保守的裴乾一方,而不是周榮。”
兌詩雨點點頭,神色也變得謹慎起來,“所以......你懷疑是她掌握了某種線索,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嗯哼。”
等到兌詩雨再次看向蘇知遠之前站的位置時,發覺他人已經不見了,而床上的被子裡隱約隆起一個人形。
“我們抓緊時間睡覺吧,”蘇知遠從被子裡探出頭,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兌詩雨,“晚了對皮膚不好。”
兌詩雨走過去,強忍著把蘇知遠從溫暖的被窩裡拖出來的衝動,壓低聲音問:“你認為東西在她身上?”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就是覺得奇怪,”蘇知遠在被子裡左右挪動,像是在做什麼。
隨後在兌詩雨震驚的目光中,伸出手,將脫下的衣服褲子從被子裡拿出,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邊的椅子上。
接著轉頭看向兌詩雨,眼中充滿期待。
兌詩雨冷著臉,抬起了腿。
在被踹到身體前,蘇知遠十分自覺地滾去了床邊,兌詩雨衣服都沒有脫,就那麼躺下了,在蘇知遠之前的位置。
煤油燈的火苗漸漸昏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