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舉起木棍,要揮舞在女人身上時,木棍另一端傳來的力量讓他身形一滯。
他疑惑地回頭張望,一位打扮得體的男人微笑著出現在他身後。
“劉大哥,”周榮一手攥緊木棍一端,一邊問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你發這麼大火?”
黝黑漢子姓劉,是安平旅社的老板,同時兼任廚師,他的妻子周榮也見過,主要負責收銀與房客登記。
眼見周榮出麵阻攔,劉姓漢子的臉色略微糾結了一下,但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棍子,悶聲悶氣說:“周兄弟,這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管。”
大家還以為周榮會好人做到底時,沒想到後者卻鬆開了手中的木棍,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女人不出意外的被趕走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仿佛真的有什麼十分傷心的事情。
但或許是因為周榮出現的關係,劉姓漢子也沒有做的太過分,至少沒有用木棍傷害女人,隻是將她趕走了事。
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漢子與悲慘女人身上時,蘇知遠一個人在那裡東張西望,兌詩雨惡狠狠的盯著他,像是要活剝了他的皮。
順著蘇知遠張望的方向看去,兌詩雨忽然意識到那裡坐著另一桌客人。
但與他們這裡的表現不同,那桌客人十分平靜,甚至都沒有朝這裡多看一眼,隻是在低頭吃飯。
就仿佛......對剛剛發生的事司空見慣一般。
她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蘇知遠時,後者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同時扭過頭,緩緩眨著眼睛,看向兌詩雨。
稍後,兌詩雨暮得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蘇知遠居然扭捏著身體,露出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
一股惡寒仿佛電流般貫穿她的身體,兌詩雨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片刻的吵鬨過後,這裡重又恢複了平靜。
客人依舊在安靜的吃飯,店老板劉哥似乎有些抹不開麵子,在趕走中年女人後,招呼也沒打,就返回廚房去了。
“這是什麼?”奔富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張紙片。
紙片不大,展開後也是小小的一角,應該是一整張紙的一塊碎片,看邊緣像是被人撕碎的。
地上類似這樣的紙片還有不少。
周榮想了想,開口道:“先撿起來,拚上去看看。”
半小時前,蘇知遠經過這裡的時候,地上還很乾淨,看來這些碎紙屑是在不久前才出現的。
而且,大概率與中年女人有關。
也不避諱旁人,大家一陣忙活後,就在飯店中間的一張空桌子上,拚出了紙張的大概模樣。
上麵是......一幅畫像。
由於殘缺了幾片,所以僅僅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總之是個男人無疑。
“這人會不會是女人的丈夫?”蔣忠義試探著開口,“但因為某種原因失蹤了,女人來這裡是拿著畫像找自己丈夫的。”
聯想起之前中年女人和店老板的對話,蔣忠義的說法完全站得住腳。
“可......這件事很正常啊,”李璐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廚房方向,似乎是擔心店老板聽到,“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女人,趕她走也就算了,至於還要將畫像也撕掉?”
的確,這樣的做法確實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