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寶陪蘇知遠從客戶家回來,他的腦海裡還是一片漿糊。
他暗戳戳的瞥了眼在和糖醋魚較勁的阿遠,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這不是人......
至少不是一個他所能理解的人。
晚飯過後,蘇知遠出人意料的挽起袖子,主動收拾起了碗筷。
這可嚇壞了等在一邊的小寶,“阿遠,”小寶急忙攔住他,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讓他覺得自己在這裡唯一的存在意義也沒有了。
“等收拾完,你就去睡覺,”蘇知遠想了想,補充道:“我們一起睡,然後你記得定鬨鐘,12點叫醒我。”
“那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小寶不解問。
但他也習慣了蘇知遠不給出解釋,簡單收拾過後,二人就上樓休息了。
小寶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進臥室睡,於是他特意換上了新買的乾淨睡衣,但蘇知遠盯著他的新睡衣看了一會,嘴裡發出“嘖”的一聲,隨後就關上了臥室門。
留小寶自己在客廳淩亂。
小寶的求生法則第一條,就是認真聽阿遠的話。
深淵中的好習慣也保留進了現實生活中。
十分認真的定了兩個鬨鐘,小寶就睡下了,半夢半醒間,被鬨鐘驚醒。
他吧唧著嘴,使自己清醒一些後,就去敲蘇知遠的門,令他沒想到的是,門居然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沒有貿然走進去,他本本分分的站在門口。
“阿遠,”他抻長了脖子,輕輕喚著,“到時間了,你醒了嗎?”
蘇知遠平躺在床墊上,安詳的像是死了一樣。
“沒有,”他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嘴唇動了動,“我還在回味。”
小寶:“.......阿遠你皮一下就這麼開心嗎?”
但小寶很明智的知道,阿遠讓這個時間叫醒他肯定不僅是為了皮一下,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咽了口口水,試探性的問:“是有什麼人要來嗎?”
“客戶?”他順著這個思路向下捋著......
緊接著,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什麼樣的客戶不方便白天來,一定要午夜才偷偷趕過來?
小寶瞬間聯想到了病例架上的那本富婆喜好手劄。
呸!
是富婆病情診斷書。
她們大都會在午夜病發,空虛寂寞冷什麼的。
隨即他看向蘇知遠的眼光都變了。
蘇知遠倒是不在乎小寶在想些什麼,他掀開被子,慢慢慢慢的坐起身,隨後離開床墊,站了起來。
接著當著小寶的麵,脫下睡衣,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
小寶狐疑的盯著他,慢慢的,也看出了一些苗頭。
他瞪大了眼睛,出聲道:“阿遠,你不是今晚又要......?”
“睡夠了嗎?”蘇知遠瞥了他一眼,一邊蹲下將鞋帶係緊,一邊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睡夠了今晚就不要再睡了。”
“我們才剛剛從深淵出來!”小寶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彆激動,”係好鞋帶的蘇知遠又從之前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那張泛黃的筆記本,認真檢查後,貼身收好,“沒準備帶你。”
“不是,阿遠,這不是帶不帶我的問題,你這......”
“好了,”檢查好一切的蘇知遠又鑽回了被窩裡,裡麵的餘溫不禁讓他發出舒適的呻吟聲,他抻起被子,蓋到了下巴的位置。
“我要睡覺了,”他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