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鏡子中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後,他就像是著了魔,瘋狂的掙紮起來,甚至還打算用牙咬吳嵐的脖子。
蘇知遠裝作剛發現吳嵐的樣子悄悄溜了過來,“吳小姐,”他扶著旁邊的座位,用很小但難掩興奮的語調說道,“在這裡能見到你真好。”
他看向吳嵐斷了的那條手臂,眼神忽然一頓,“你的手......”
“不要緊,”吳嵐說道:“郝先生你們能出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小聲但客氣的寒暄著。
小寶懶得看他倆演戲,又不敢盯著舞台上詭異的表演,於是隻能氣鼓鼓的盯著僅剩半口氣吊著的蘇鬱。
想著蘇鬱的所作所為,小寶越想越氣,上去就狠狠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嗡......”
原本靜默的空間內忽然發出古怪的震顫聲,這可嚇壞了小寶,他還以為是這個腦瓜崩惹的禍。
淡色的幽光一閃而逝,舞台側後方的位置憑空出現了一扇門。
門前彌漫著一層薄霧。
蘇知遠微眯著眼,隱約能看清,那是一扇純黑色的,鐵門。
也是在這時,他們發現舞台上的“演員”們,已經全部停止了動作,紛紛背對著他們,場麵經過光影的渲染,說不出的怪異。
但還好,為首的女生......不,更確切說應該是陳瑤。
她也沒有動。
靜靜立在舞台中央的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至於究竟是什麼,小寶不清楚,他猜或許蘇知遠清楚,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可不是個提問的好機會。
“郝先生,”吳嵐偏頭,看向蘇知遠,“門......出現了。”
“嗯,我在等你,吳小姐,”蘇知遠回望過去,連連點頭的臉上寫滿了誠懇,“我的父母從小就教育我女士優先。”
小寶看向蘇知遠:“???”
吳嵐深吸一口氣,他們都清楚此刻才是最危險的時候,要想到達鐵門,勢必要從這群明顯不好相處的“演員”身側經過。
通往門的路上不會順利,但生路就擺在眼前,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吳嵐一把扯過蘇鬱,將他拖在地上,“郝先生,不介意我帶著這個家夥吧,”她微微後退半步,與蘇知遠小寶拉開了距離。
“當然,”蘇知遠大方的伸出手,“吳小姐請便。”
蘇鬱流出的鮮血在地板上留下了濃濃的印記,就像是一隻粗大的毛筆。
吳嵐開始還能保留一部分注意力盯著身後的蘇知遠,可直到她踏入舞台之上,麵對著這些背對著自己的,曾經鮮活的人。
她才明白究竟有多可怕。
她路過一個又一個人,門越來越近,擋在她身前的就隻剩下一個陳瑤......
蘇鬱嚇得快死了,他瞪大眼睛,四肢癱軟,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啪嗒——”
吳嵐將蘇鬱丟在背對著自己的陳瑤身後。
下一秒,令她驚喜的一幕發生了,陳瑤身形一晃,就在她麵前,詭異的消失了。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癱倒在地的蘇鬱。
果然!
查清真相,將蘇鬱帶到曾經的舞蹈教室,交給陳瑤.......這就是任務中隱藏的生路。
門......近在咫尺。
但最初的欣喜過後,吳嵐猛地頓住了腳步,一絲不加掩飾的怨毒緩緩自眼中浮現。
“隻要......我一個人活著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