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等待多久,黎明的曙光就揭去了夜幕的輕紗。Google搜索.com
隻是,在廣場上卻感受不到晨光的柔和,隻覺得籠罩下來的光芒越地璀璨,漸漸地,八條通道的血色日月星辰不斷閃耀起來,光柱的光壁上隱約顯現出一輪巨大的血月。血月當空,詭異的血紅色映射在廣場圓台中央巨型劍士雕像上,雕像出「哐當」一聲巨響,劍士左手的盾牌猛地高高舉起,與光柱連接在一起,一道模糊的身影驀地在盾牌與光柱間浮現,磅礴的威壓如泛起漣漪的水麵,迅蔓延了整個廣場,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起碼有七星巔峰的修為,看來應該是幻境的守護獸,蕭炎暗暗猜測著。
守護獸的身影似獸非獸,似人非人,根本看不出是何物種,巨大的手臂從光柱中伸出,低沉的聲音轟隆隆地響徹廣場:「巨浠大森林幻境馬上開啟。裡麵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殺戮,無儘的殺戮,這,就是你們的宿命!在血腥的殺戮中表現最突出的十個人,將會得到我最為慷慨的饋贈!」
血淋淋的話語落下,巨臂遙遙一指,廣場中央圓台上的光門驟然出幽藍的光芒,光門的中間旋轉著升起一圈圈血色霧氣,像極了一個無情漠視著天下蒼生的眼瞳,透著無儘的血腥與殘忍。
光門一開,等待已久的人群立刻沸騰起來,如潮水般湧向光門,都想早點進去幻境做好準備。尋覓到一個伏擊或者躲避的好地方。
蕭炎對於這種熱潮並不著急,他將眼光落在持劍雕像的下麵,搜尋著那個之前一直依靠著盾牌的混沌不滅。他很想知道。在雕像的盾牌突然抬起後,混沌不滅是不是還在那個地方,或者還是不是還保持著那樣一動不動的姿勢。
蕭炎看到了混沌不滅。蕭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滿意,混沌不滅依然在那個地方,姿勢也沒有因為盾牌的移動而有任何變化,仿佛他靠著的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空氣而不是盾牌。
哪怕人流如川,哪怕離光門隻有幾步之遙。但混沌不滅似乎還是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就那麼坐在那裡,那麼漠然地看著腳下。淡定得如同忘卻了世界,同時也仿佛被世界所遺忘。
不過,那如潮湧來的人流卻不敢輕視他的存在,人群一湧到他身邊便自然分道而行。這讓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塊空地。一塊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空地。
「小爺我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傢夥了。」淨無塵毫不吝嗇對混沌不滅的讚美,「一個人往那裡一靠,便有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真是了不得啊!」
「氣勢是有了,不過關沒守住,守住的隻有他自己。」蕭炎笑著指向人流匯集的光門,與淨無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真的不早點進去?」淨無塵看著蜂擁的人群,問蕭炎。
「這麼早進去乾嘛?」蕭炎輕鬆地反問淨無塵。一點都不著急。
「早一點進去可以勘測地形,占點地利啊。」淨無塵見廣場上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神情有些焦急起來。
「著什麼急嘛,你沒看那邊還有那麼多人沒進去?」蕭炎努了努嘴,示意淨無塵看看。
「你和他們比?」淨無塵氣惱地挺直身子,低聲喊問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在天才中都算厲害的,個個身有倚仗,還有眾多護衛,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時候進去!而我們呢?就兩個大男人帶著個小屁孩,還學人家逞英雄,這不是找死嗎?」
「邋遢鬼,你敢叫我小屁孩?」
龍懿暴跳起來,狂暴的氣勢爆而出,儘管極快地控製住了,但還是讓淨無塵好一陣驚嚇。
「哇,想不到你一個小屁孩脾氣還蠻暴躁的。」淨無塵心底暗暗吃驚,不禁反覆打量了龍懿幾眼,可嘴上依然很硬,不願表現出被龍懿的氣勢嚇到了。
蕭炎向龍懿擺了擺手,示意龍懿不要和淨無塵爭吵,再抬手一指丹殿眾人的方向:「你想早點進去,真正的理由隻怕是不願正麵對上他們吧?」
淨無塵的眼神隨著蕭炎的手指望去,從那個被他說出「破鞋」後就一直被丹殿眾人排擠在外的美少女身上掠過,從望著自己這邊的丹鼎臉上掃過,再落在一直都閉著眼睛的丹冰艷身上,他的臉龐略微有些抽搐,神色黯然地沒有再說話。
蕭炎咧嘴一笑:「有什麼好怕的?我聽說進入幻境後傳送到的地點是隨機的,我們不一定會遇到他們。何況該來的始終會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對吧?」
「我實在不明白你的自信來自哪裡。」淨無塵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瞟了一眼鎮定自若的蕭炎,苦惱地揉著頭,「算了,反正小爺我已經被他們盯上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再說,這口氣我也忍了太久,拚了就拚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嗬嗬,你就那麼沒信心?」
聽了淨無塵如此慷慨激昂的話,就如赴死的遺言般,蕭炎打趣地問道。
「說實話,如果隻是一個丹鼎,小爺我倒不怕,但要對上丹殿那麼一群人,更何況還有那個丹冰艷,我連逃跑的機會幾乎都沒有。」淨無塵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攤了攤手,「所以,你們兩個到時還是能溜就趕緊溜吧,沒必要白白搭上性命。」
「聽你話裡的意思,我們兩人是你的累贅?」蕭炎立時不喜地瞪了淨無塵一眼。
「蕭兄,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平白丟了小命,如果丹殿的人執意要追殺我們,隻怕我們凶多吉少!你千萬不要抱有僥倖心理,丹鼎那小子睚眥必報。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一旦遇見,必定是不死不休!」淨無塵神色凝重地看了蕭炎一眼。繼續說道,「雖然我猜不透你們究竟有什麼來頭,敢直麵對上丹殿,但就你們兩人唉!」
蕭炎不苟言語地聽著,眼瞳中隱晦地閃過一抹精光。
兩人對話間,人山人海的廣場上已隻剩下寥寥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