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深重的寒隱初想不懷疑都不可能。
關與君還想繼續八卦些什麼,直接有人給她送來了製服:是件深青色的曳撒。
關與君捧住衣服的手都在顫抖,這可是正正經經的明製啊!戴上小黑帽後,還在水缸前麵臭美的亂照:自己可真是風采不減啊!
關與君蹦蹦跳跳的走後,許多小太監都在他背後嘖嘖稱奇,直稱宦官果真是個有前途的職業!連關府上的小公子都這麼高興可以上趕著伺候天子呢!
關與君興奮的心情,逐漸被要近身伺候暴虐狗皇帝的忐忑而掩蓋,等終於來到了森嚴巍峨的宮殿前,關與君這才意識到:
這可是個可能隨時掉腦袋的活計,不是以前乾不好,擼掉調崗就能完事的啊!o(╥﹏╥)o
大氣都不敢喘的關與君邁著小碎步,像貓兒一樣鬼鬼祟祟的進了大殿,忽然一本明黃色封麵的奏章直接砸到她的腳下,一並伴隨著暴怒的嗬斥:
“憑你也配?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玩意兒!狗東西!”
關與君當場愣怔?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如今又要PUA我?沒什麼意思了吧!……
眼疾手快的黃寶一腳踢在關與君的後膝蓋上,帶著殿上的諸人一起跪倒:“聖上息怒!龍體要緊啊!~”
關與君跪下,順便了看清了奏章上所寫:
“……李深、付朗等官員,暗中招募巫師對聖上大行巫蠱之術,皇叔已鬥膽將其等烏合之眾梟首,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落款:齊王寒烈。
介就是那個派殺手的齊王?那這道奏章就很有意思了~
再結合寒隱初這般暴怒的表現,關與君絲毫不懷疑這是一道直戳肺管子的奏章。
莫說直接處置官員了,就藩的親王們連地方司法權都沒得,即使治罪也應押解來京,怎可輕易動用私刑?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為什麼要用“巫蠱”這樣的借口?用造反啊、私通外敵啊什麼的不是更順理成章嗎?
所以關與君覺得,齊王打小報告的這幾個人,本身就是最無可能謀反的人。
果真:
“李深等人掌管著青州防務,他就這樣把人殺了,是想擁兵自重,還妄想著做他的皇太弟嗎?”
寒隱初似嘲弄似冷笑地說道。
哦對了,這個寒烈的親哥哥啊,就是寒隱初宰了的那位太子。
太祖皇帝在先太子——寒隱初的父親逝世後,他沒有冊立寒隱初為皇太孫,反而冊立了寒隱初的二叔為太子;
這個倒黴的二叔膝下無子,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繼續冊立其弟齊王為皇太弟時,寒隱初卻在太祖死後,和幾位叔叔發動政變,逼死了他的二叔。
同樣的,齊王,也就成了現今他最大的隱患:
能用齊、楚、晉、秦這類春秋、戰國的國名來封王的親王,對其器重程度便可見一斑;
冀州、兗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雍州、益州以及青州,就是“古九州”;
齊王的封地在青州,其人力、物力、財力在藩國之中都是翹楚。齊王寒烈若真是鐵了心跟寒隱初作對,也著實夠他寒隱初喝一壺的了……
黃寶揮揮手,跪了滿地的人魚貫而出;關與君也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還沒完全站起來時,黃寶就踩住了她的衣擺。
關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