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與君立馬屁顛屁顛地端起魚湯,“我就知道主子您還是會選擇這魚湯的……”
寒隱初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看他半天隻張著嘴卻不動手,關與君這才後知後覺地拿起勺子,一點點往寒隱初嘴裡塞。直到她看見寒隱初漆黑的眸子一點點亮了起來,宛如月升東方。
他這兩天因為吐酸水而略微凹陷的麵頰,因為咀嚼的動作而略微飽滿充盈些許,關與君有種看著自家貓主子進食般的滿足之感。
關與君強忍著擼一把寒隱初的衝動,心情大好地跟他說著話:
“《柳毅傳》是唐代高宗年間的一本傳奇,講了一個落第書生柳毅,偶然得遇龍女。龍女便將她被丈夫和公婆虐待的事情說於他聽,請求柳毅捎書信給她的父親洞庭君。“洞庭”就是咱們現下所處的這個“洞庭”啦……”
“哼……”即使是嚼著魚肉,寒隱初也絲毫不願慢一步地表示不屑,他嘴裡滿是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
“接下來……莫不是那柳毅真的將書信帶到,然後洞庭君帶著蝦兵蟹將女婿大卸八塊,最後將龍女許給柳毅的故事?”
關與君張大了嘴:“這您都知道?——”
“原來這種落第秀才寫的話本子,從唐朝時就開始了……”還越發沒有新意。
寒隱初不屑地撇撇嘴,唐朝時的落第秀才還敢肖想龍女,如今的卻隻敢肖想大戶人家的千金指望著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主子,我都規劃好啦!咱們下船之後就去嶽陽樓,去吃頓洞庭銀魚;明日的話可以去看看屈子廟,買點平江香乾……”
“腹中有食身上暖”的寒隱初恢複了些許精氣神,倒也不像個死狗一般的躺著了,隻一味恢複成了他那般懶洋洋的模樣斜側著:
“我說湖廣那麼大,你為什麼偏生想挑嶽陽呢,原來是肚子裡早就有譜了吧?!吃得、玩得可是哪哪不落,來“暗訪”,隻是順便的吧?……”
“您這話說的可有失偏頗,嶽陽府不大不小,往東離湖廣中樞的武昌府不遠,往西離著就藩的親王倒也近;屆時咱們不管是走水路離開還是去搬救兵,時間上都來得及……”
這話說得寒隱初可是不樂意了:“你就這麼肯定咱倆一定會跟個喪家之犬似的夾著尾巴逃竄?——”
關與君摸著鼻子:還真不是我想這麼假設的,人家《康熙微服私訪記》裡就是這麼演的……
“小關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國之王來巡視國土,即使身側無半幅鑾駕,為人臣子的也會為君王氣勢所懾……”
寒隱初略有心煩,倒也不是他真的想說這些隻能唬唬三歲小兒的話;
隻是他自比那可以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即使亂臣賊子真的想犯上作亂,他也有自信可以帶著關與君那“劉阿鬥”完全脫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