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頡輕輕磨搓著手裡的煙盒,眼神卻死死地落在韶至身上,指腹上傳來的紋理感,讓人心口微微發麻。
眼皮輕輕抬了一下,不著痕跡地掩去眸中的探究之色。
講實話,自打跟韶至認識以來,他便與這個樣子的韶至打交道最多,之前會同她說韶至是瘋子,也是這個原因。
雖然沒有確切驗證過,但他總覺得那麼極端的兩個狀態,這人會不會是精神分裂之類的?
韶至煙癮很重,最近還一直克製著自己抽煙的頻率,所以聞煙幾乎成了本能。
那煙絲的香味在他鼻尖繚繞勾纏著,可惜,他的眼神幾次從茶幾上的打火機上掠過,也沒有拿起。
“宋辭,對吧。”
宋辭被點名後,渾身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汗毛立起,本能地覺得麻煩和危險。
就好像一瞬間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但是,縱然潛意識裡感覺有些不妙,他也不至於就此蔫鼓作息閉上那張無差彆攻擊的嘴。
宋辭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從來不向人低頭示弱,當然,對阮羲和可以低一低,畢竟會低頭的男人最好命~
“叫你爸爸乾嘛?”
宋辭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表情都不一樣。
當然還是吃瓜的多。
這話要是換了第一個聽到,這會怕不是已經掏家夥了,不過,現在是第二個。
所以
男人低啞的笑聲在這樣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
“這裡可不是花國,願真主保佑你,期待明天還能看到活蹦亂跳的你。”
韶至掀了下眼皮,嘴角微微上揚了,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個人,但是卻詭異地給人一種仿若如影隨形的惡意感。
有人會把這話當作禱告與祝福,但是清楚韶至身份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一個隻說不做的人。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止有光明,被黑暗吞噬的同樣成千上萬。
阮羲和慌忙往韶至嘴裡塞了一瓣橘子:“吃點甜的,彆理他。”
這話,也不知道偏袒的是誰,明麵上瞧著好像是護著韶至,其實,還不是怕韶至對宋辭動手。
說實話,兩個男人都不滿意,誰都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好在,讓史密斯叫過來的廚師到了,崔恩勝他們跟著去給人打下手,客廳這邊呼啦呼啦的人少了許多。
“阮阮,你和韶先生交往多久了?”亞度尼斯說話時,腔調感很明顯,溫柔的同時,也自帶一股子英倫氣的紳士感,瞳孔間漂亮的天藍色清澈、無暇,破碎感很重。
和溫柔的人說話,自己也會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
“快一個月了。”
“學校裡要是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幫忙,可以隨時找我,這幾個月我在m洲有幾場巡演。”
“好。”
說起來,在這樣大亂燉的環境裡,碰到亞度尼斯這樣的,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