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樣子太可憐了,要不是她剛才見牛棚裡近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把琥珀戒指用稻草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她怕不是真要心疼死了。
真當她沒看見啊,最強壯的那個孩子一下子搶了兩個乾淨的窩窩頭,其中一個就是拿給宮蕪的。
說實話,她是真覺得這小孩到哪都能活的很好。
小嘴叭叭的,賊能騙人。
反倒是長大後的宮蕪和小時候的他,除了長得像,其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彆裝可憐,想出去就聽話,一會我出手,你就立刻跑出去!”
宮蕪:......
很好,女人你冷硬的好像剛從戒毒所裡出來!
這麼多年,阮羲和拿的最趁手的武器還得是高爾夫球杆。
彆的不說,真的砸在人身上,那是一砸一個不吱聲啊!
小家夥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硬撐,往前跑的同時,一個勁往後看,結果發現,阮羲和那真是有金剛鑽才攬瓷器活。
三下五除二的就將抄家夥來的村民都打倒在地。
有那麼一瞬間,球杆上金屬折射的光給了人無儘的安全感。
入了夜。
她生了火堆。
小孩縮在不遠處的稻草堆裡。
下午出來後,第一件事,阮羲和找了條小溪灘,讓小孩進去洗了個澡。
順便讓他自己把衣服搓乾淨。
阮羲和是不可能給彆人手洗衣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何況是沾了牛糞的衣服!
宮蕪洗了一下午,弄得差不多乾淨了,她也沒碰那套衣服一下。
就是生了火堆,衣服架在一旁烘乾,那杆子也是小孩自己穿的。
這會天黑了。
風吹的冷,她稍微找回點良心,這才去桔梗地裡偷了幾捆稻草,給他簡單鋪了個床,讓光屁股的小朋友去裡麵睡。
守夜的任務還是要交給大人。
隻是,小朋友顯然沒什麼安全感。
明明已經困得不行了,還是睜著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她。
那警惕的模樣,就差把“我怕你跑了”五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還不睡?”
她突然開口,小朋友愣了下。
但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阮羲和用樹枝戳了戳那件被浸染的發黃臟汙的衣服,目測應該乾了,這才招呼宮蕪過來把衣服穿回去。
他換好衣服,不遠不近地坐在她身邊。
“怎麼變成這樣了?”
到底歲數不大,突然聽到有親近的人這麼問,他鼻尖莫名一酸。
更何況,從見麵到現在她態度一直不冷不熱,甚至比上次還冷淡幾分。
心口滿滿的委屈差點就要溢出來:“我......我路上,又被人賣了一次
阮羲和沉默著。
心裡卻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她想親自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