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去,大家就開始起哄。
紀偃禮這麼多年,可從來沒帶人回來過!
這一帶,就是個這麼漂亮的!
關係好的,都開始打趣,問兩人什麼時候訂婚。
男人隻要一上牌桌,就很難注意旁的事情,除非賭技相當好。
阮羲和粗粗地看了兩把。
這些人玩的不大,200、400的,一晚上輸贏最多五六千,要是能上萬,隻能說明,局裡有一個或者兩個特彆衰的。
紀偃禮算腦子快的。
但是,這些人的水平仍然停留在普通人的階段。
不誇張的說,她閉著眼睛都能贏!
所以,陪了兩把後,她就扯了把小椅子坐到了角落裡玩手機。
正好,側麵的牆是一整塊大玻璃。
她一回頭便能看到街道,玩累了看看景,也算是自娛自樂了。
月上柳梢頭,地上隻落了樹影,恰好這一段的路燈又不甚明亮,沒有行人時路過時,隻叫人覺得詭譎荒涼。
她隻瞧了會,便收回了注意力。
月影變化,隻片刻的長短不一,阮羲和立馬擰眉轉頭,看向玻璃外一處山澗弄堂。
那裡方才分明有個人過去。
手上一閃而過的光亮,除了刀具,她想象不出其他。
大過年的。
阮羲和不想多管閒事。
也許人家隻是拿刀殺豬呢?
隻是,這理由到底無法說服她自己。
猶豫半晌,還是收起手機,往外走去。
今天在這裡打牌的人多,每一桌都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觀戰的人,角落裡少個誰,真沒人注意。
盯著巷口瞧了會。
她信步上前。
阮羲和從不自大於自己的武力,也不會輕易小瞧自己的對手。
畢竟,在真正交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麼,有多少。
刀尖抵著牆麵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重。
她知道,自己離拿刀那人越來越基近。
綠色的青苔爬滿牆側。
張牙舞爪的枯枝在月色下探出高牆,像陰翳的阿鼻地獄裡爬出來的怪物。
巷口深深,夜風沉沉。
突然,阮羲和腳步頓了下,轉角處有兩個人,一個是拿刀那人,另一個,聽氣息是個練家子。
還是個身手不錯的練家子。
原本皺著的眉頭瞬間鬆開,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些。
所以......應該是不用自己出頭了。
她彎了下唇,扭頭就走~
下一秒,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沉悶的破裂聲,就好像一個西瓜,被人自裡而外炸開。
她臉色一白,背脊僵了僵,沒有回頭,隻徑直快步地往前走!
可鮮紅的血液已經順著沾滿灰塵的水泥路,蜿蜒著蜿蜒著,流到她腳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瞬間染紅她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