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明明今天從頭到尾都很開心,和上次不一樣,可那抹淺淡的愉悅,在這一刻,卻不知不覺悄悄褪散。
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悵然。
他送的紅玫瑰,在小桌上放著。
她甚至不用低頭,就能聞到玫瑰的香味。
他送的小手鏈,在手腕上帶著,粉紅色的梵克雅寶五花,像他一樣溫柔。
他給的保溫杯裡,有家裡做的奶茶。
上飛機帶不了太多,可她知道,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個味道她喝不到了。
飛機好像要起飛了。
一位空少走過來,將一塊繡著紅玫瑰的小毯子遞給她。
“阮小姐,您的小毛毯
阮羲和眸子裡有片刻的怔然。
這料子和刺繡的花型,都讓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頭等艙裡,彆的客人也有小毛毯,可他們的都和阮羲和的不一樣。
她剛接過,便有人不滿地開口。
都是花差不多的錢坐頭等艙,憑什麼她的東西,和大家的都不一樣!
空少聞言,隻是安撫性地對那位客人笑了笑,隨後解釋道。
“這是阮小姐的先生在我航特地為阮小姐訂製的,以後不管阮小姐在世界各地哪個城市,隻要乘坐我航的飛機,她的物品都是其先生為她所做的私人訂製
話音落下時,不滿的乘客閉嘴,阮羲和攏著毛巾毯的手指,卻也不自覺收緊了些。
掌心間柔軟的觸感,總不斷發酵某種情緒在心口膨脹。
那位方才表達過不滿的乘客用方言小聲嘟囔了一句。
大意是在表達對自己丈夫的不滿。
為什麼,彆人的先生可以這麼細致,而他卻老神在在地坐著,甚至於看著自己的妻子跟服務生對嗆都沒半點反應。
阮羲和聽得懂那方言,可這一刻她卻無暇顧忌,隻下意識看向航站樓。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明明很篤定的事情,卻讓她產生了一絲,難言的緊張。
直到眸色沉寂,確定他還在。
那絲莫名才下心頭。
耳邊忽然響起那句,我希望任何時候,隻要你回頭,就能看到我。
機身在跑道上滑行,最後順著風,一點點衝上雲霄。
耳鳴聲轟隆。
她一直看向窗戶外。
可慢慢的、慢慢的,地麵上的一切都變得渺小起來。
直到最後,真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她低頭,擰開杯蓋,甜甜的奶茶浸潤著唇瓣。
可是,今天的奶茶,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甜。
澳城,再見,晏扶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