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愣了一下,停住腳步,微微抬頭看向他。
商拾應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溫柔模樣,可他就是摸著了她的小心思。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他彎了彎唇,似乎自己做的真的隻是件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阮羲和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多情緒化的人,可能以前會,但是後來長大,除非給自己的設定是那樣,不然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一個情緒穩定的大人。
“可能因為我太在意你的情緒了。”
很多時候,我總是會下意識去看你的表情,下意識恐慌,總怕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惹了你不開心,這種感覺應該是病態的,可是我好像不可抑製地深陷其中。
阮羲和握著他手的指尖微微僵硬,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眼裡的黢黑彙聚。
那種克製在平靜海麵下的澎湃似乎也隱隱感染到了她。
莫名有種自己被反向攻略了的錯覺。
她下意識率先移開了視線。
阮羲和總在竭儘全力對每一個熱烈對她好的人好,原本以為商拾應是白雲蒼狗,是簌簌長風,是溫柔的彎彎月亮,是一盆沒有攻擊性的胭脂紅色西府海棠,可原來他不是,他是一杯看著溫和卻後勁十足的陳年酒釀。
回到酒店時,胸腔裡那種滾燙的感覺依舊沒有完全散去。
明明已經喝了不少,可他去洗澡後,她還是開了瓶酒。
蜷著腿,窩在休閒椅裡,眼皮子倦怠地半闔半睜,眼尾的小痣綴著無儘的媚意。
高腳杯輕輕搖晃著。
紅色的液體擦著杯壁,一圈一圈輕輕旋著。
他出來時,小姑娘瓷白的小腿懶洋洋地晃著,瞧見他時,眉眼兒彎彎,甜甜喚他阿應。
寬大的浴袍之下,什麼都沒有。
他隻是想將人抱起,可她手裡的酒杯卻不小心打翻,就那麼將將好,沾濕了他前襟,也有幾點順著他的衣襟滑落下去。
小姑娘的眼神裡淬著火星,就那麼直勾勾地瞧著那處。
指腹輕輕落在紅色的液體上,酒液瞬間染紅了她的甲麵。
豔豔的,潤潤的。
隨即她含著嘬了一口,又仿佛毫無所覺般,低笑一聲,將他推開,赤著腳就要往浴室走去。
1,2,3她心裡悄悄數著數。
果然,他跟了上來。
“哢噠”一聲。
她掌心剛壓上門把手,冰涼的觸感無可忽視,可是很快,腰間傳來一道桎梏,頃刻間將人壓進一片滾燙的胸膛裡。
阮羲和能聞到他身上的紅酒味道,現在大抵也弄臟了她的長發,指尖不自在地蜷了蜷,隨即往上,輕輕覆住了他的手背,聲音微微沙啞:“我要去洗澡了。”
可他不說話,強硬地攏著人,鼻尖抵著她的後頸,輕輕掠動。
“阿應,我要去洗澡了。”
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隨即掌心順著腰際往上,不顧她的顫抖,將女孩的柔情似水扣揉在掌心裡。
“再背一遍赤壁賦好不好?”男人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帶著某種情動的灼烈意味。
“怎麼背?”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