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把“和”字紋在了脖頸上。
那麼大一個字,那麼脆弱的位置,他選了最疼最危險的一個地方。
阮羲和想伸手的,可是到一半又收回了。
“會後悔嗎?”紋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它幾乎會跟著他一輩子的。
“不會。”他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輕輕碰了一下那個“和”字。
上麵隱隱結了一層白色的痂皮,皮膚也隱隱紅腫。
“什麼時候紋的?”
“那天你說,青龍紋身是我的責任的時候。”他低頭,輕輕用臉頰去蹭了蹭她的臉頰,聲兒低低的,柔柔的:“阮羲和也是我的責任啊。”
她鼻尖微微泛酸,用力地抱緊他:“這幾天要注意彆撓它,開始結痂了,癢也得忍住,你笨死了,紋身了還穿高領,感染了怎麼辦!”
“小事!”他好似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膩膩歪歪地黏著她。
“買紋身修複液了不?”
“沒有。”
她歎了口氣,就知道這人一點不知道愛惜自己,輕輕戳了戳他的眉心。
下了床去拿蘆薈膠過來給韶至抹抹,會好的快些。
韶至盤著腿坐在被鋪裡看著她急匆匆的模樣,心口微微發甜。
他覺得自個好像有點bt,看到她為自己著急的樣子,心裡隱約是開心的,有種被在乎的感覺。
包括今天晚上看到她哭。
愉悅的感覺其實要大於心疼。
在今天晚上之前,韶至其實想象不出來她在乎自己是什麼樣子,可是當小姑娘摟著自己的脖子,說她很難過的那一刻,他心口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可能一開始就是自己主動甚至是強迫的,所以,他潛意識裡就害怕她會離開。
總覺得她就算不掉眼淚也很正常。
可是,她為自己哭了。
真好,她在乎我。
阮羲和用壓舌棒蘸著蘆薈膠,小心翼翼地往他脖頸上抹。
冰冰涼涼的,其實也挺舒服。
至少,剛敷上去那會,確實緩解了些許癢意。
他隻要稍稍低頭就能看到她輕輕顫動的睫毛,和眸子裡心疼和專注,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一直藏著的情緒,突然就壓不住了。
“阮阮。”
“嗯?”
“我的金風鈴木是自己種的,可以為我種一棵金風鈴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