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在一邊分著黃銅錢,一片一片往裡麵加。
本以為他做不習慣的,沒想到,手指還挺靈活,莫名有些可愛。
“爸爸這是我男朋友厄洛斯。”
“爸爸好。”
他說完以後,兩人都愣了一下,還是阮羲和先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這麼入鄉隨俗的嗎?”她低低笑出了聲。
不過如果阮籍還在的話,她帶男朋友上門,對方第一句喊爸爸好,她爸怕不是會給她男朋友翻個白眼。
畢竟當爹的都不喜歡來拱自家小白菜的豬,彆管豬有沒有鑲金,豬就是豬。
厄洛斯是有些緊張的,即便他麵對的隻是一座墳墓,但總歸是她的家長。
“我不應該這麼叫嗎?”
“額也可以這麼叫。”她眼裡藏著笑意,得虧了爸爸不在。
這附近落葉很多也很厚。
她去管理那裡借了兩個大掃把和厄洛斯兩個人一起掃去這一片的落葉。
聽說,當子女的親手掃掉長輩墳前的枯枝與落葉時,風會把孩子的思念說與遠方的親人聽。
當然信則有不信則無。
阮羲和每一次都會自己來掃。
上午掃了墓,下午順道便去了一趟寺廟。
這會明明太陽出來了一點,走在林蔭道下,卻仍覺得有幾分寒涼。
她還穿著短袖裙子呢,輕輕搓了一下胳膊。
下一秒,還帶著男人體溫的西裝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旁邊恰好走過去一群小姑娘,看得她們一個個少女心泛濫,捂著嘴嗷嗷嗷叫。
就剛才那一幕,普普通通,但莫名蘇上頭。
而且披著男人西裝外套的女孩子格外招人。
以前都隻能在電視劇裡看,沒想到現實版比電視裡還撩。
石梯很長,一階一階地往上爬時很累。
聽說緣淺的人,不能一起來這裡上香,說這兒啊,扶正緣,去孽緣。
可是往來的人那麼多,香客們去去停停,不少都是牽著手,特地過來的情侶。
他倆也去買了香火。
紅色的香燭立於鐵架上,小火苗顫顫巍巍的,總擔心四麵八方吹來的風會將它熄滅了去。
之後再抽出一把線香,在紅燭上點燃,去佛前跪拜。
自己右邊的蒲團上,好像也跪下了一個人。
明明廟裡香火味很重,她卻恍惚間聞到了一股清冽的雪茄香味。
還未說完的心願卡在心口。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餘光瞥到那人左手無名指上熟悉的海瑞溫斯頓婚戒時,心口莫名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