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小石墩上,程軒訶一個人坐在那裡抽煙。
大家很默契地先進屋了,隻留下阮羲和一個人。
她走到男人麵前,伸出手:“起來吧,去那邊坐會。”
他沉默著握住她的手,被人拉起來。
雙腿因為保持一個姿勢發麻了,腳底針紮一樣的疼。
若非被她拉著,可能他站起來的下一秒就要跪到地上去。
七月初的晚風有些清爽,很輕易就驅走了心底的躁意。
兩人坐在涼椅上,各自沉默著。
“我是替身麼?”
阮羲和看著滿臉失意的男人,低聲開口:“抱歉。”
“他已經死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是阿赫。”
阮羲和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的這個話。
但是,她不會心軟的,至少現在不會。
“誰讓你來接近我的?”
“Serendipity科技公司的副總經理,沃華德。”
“你們怎麼認識的?”
“他的老婆還有弟媳都愛上了我。”
阮羲和低笑一聲,不是故意的,但是沒忍住。
“他為什麼讓你接近我?”
“他想要朝和的實驗資料。”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阮阮,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麼,我。”
“可是你連名字都是假的。”阮羲和打斷了他的話:“我哥給我看資料了,你叫程軒訶。”
“我,我本來今天晚上想告訴你的,我想坦白一切,serendipity那邊我已經回絕了,也退還了一億m金,我。”
“好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你騙了我我也對你有所隱瞞,算我們兩清了,今晚留在這裡好好休息,是我帶你來滬市的,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可以隨時跟我說,我給你訂機票。”阮羲和轉身離開了。
那幾個躲在二樓陽台上看足了好戲,實在是外麵太過安靜,他們三個蹲在這裡真的什麼也聽得清清楚楚。
當然,聞雀伊是被迫的,她本意是不願意偷聽這種牆角的
“他好像有點可憐誒。”林夕蒔扒拉著柱子,瞧蹲在地上的程軒訶。
聞雀伊不帶溫度的聲音響起:“要不是阮阮沒動情,且先下手為強,現在蹲在那裡哭的可能就是阮阮了,誰起的因,誰就要自己承擔這個果。”
“這倒也是,這種事情總有一方會受傷的,他如果碰到的不是阮阮,而是彆的小姑娘,應該也不會愧疚吧。”林夕蒔托腮輕歎了一聲。
倒是宋辭看著程軒訶蹲在地上那一幕,心口微動,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轉身,去了阮羲和的房間門口等她。
阮羲和走上樓,打開門,他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麵。
“怎麼了?”
“我發現了。”
“什麼?”
“那三天跟我談戀愛的不是現在的你,是15歲的阮羲和。”
阮羲和輕笑一聲:“有區彆麼?”
“有。”
“沒有區彆都是我。”她冷靜地從酒櫃上取下一瓶伊慕酒莊出產的雷司令,這是這幾年最受她偏愛的一支酒,她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他:“嘗嘗。”
宋辭接過,聲音有些顫:“15歲的阮羲和不會跟宋辭喝酒,15歲的阮羲和即使無情離散也會心有波動,15歲的阮羲和特彆愛笑特彆情緒化,15歲的阮羲和感性大於理性,在15歲的阮羲和心裡,宋辭是特殊的。”
“我現在也會有情緒波動,也愛笑。”
“那我呢,我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是特殊的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