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鬱姨。”
“洆譽,你是個好孩子,千千現在狀態不好,以後可能都出不來了,你是她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平時多去看看她,還有你爸爸,你爸爸性子倔,又把工作看得那麼重,以後多關心關心你爸爸,對了你爸爸最喜歡香檳色的玫瑰,以後他生日,你可以幫阿姨每年送他一份嗎?對了,他愛吃福記的包子,就是離宅子最遠的那家,跟家裡新來的阿姨說說,讓她彆嫌麻煩買近的,你爸嘴叼,他不喜歡還不說,真是的。”鬱薇說到這,拿手帕壓了一下眼睛,聲音哽咽的不行。
“鬱姨,你為什麼忽然說這些。”莫洆譽心口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還有你,少抽點煙,抽煙又不好,你跟你爸一模一樣,這麼多年都戒不掉煙,你胃還不好,彆在外麵喝那麼多酒,注意身體。”
“鬱姨你現在擱哪呢,你彆做傻事啊。”莫洆譽已經聽出來了,這特麼就是在交代遺言啊。
“嗐,沒事,洆譽,早點休息啊,阿姨就不打擾你了。”她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水龍頭擰開。
她明明是最怕疼的人了,但是刀片割在手腕上那麼疼,自己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可能是因為活著太痛苦了,沒事沒事,隻要浸泡在冷水裡就不疼啦。
鬱薇眯著眼睛靠在浴缸壁上。
紅色的血液一點點在缸中蔓延開來。
記憶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懷揣著一腔少女心思問他:“庭深哥哥你最喜歡什麼花啊?”
“玫瑰,香檳玫瑰,很優雅。”
那個時候,他還很年輕,笑起來也溫柔好看。
從那時候起,鬱薇就不喜歡鬱金香了,鬱薇最喜歡玫瑰,香檳玫瑰。
可惜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很早就去世的哥哥,沒有人知道鬱薇最喜歡的花其實是鬱金香。
不過這樣也好,我愛你,也愛了一輩子你喜歡的花。
不過,愛一個人真的好累啊。
......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被阮羲和的手機電話吵醒了。
一般情況下來說,沒有重要的事情他們不會打電話給她這個號碼的。
阮羲和摸出手機,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喂?”
“阮阮。”
“什麼事?”阮羲和輕輕皺了一下眉,莫洆譽怎麼會打給她,之前鬱薇打進來估計就是很早以前從莫洆譽或者莫庭深那裡弄來的號碼,當然她號碼很多,隻不過她比較長情,這個號從頭到尾都沒有換過。
說起來,鬱薇以前還讓人扮鬼做恐怖電話嚇她,做人缺德成那樣的,不多。
另一張卡倒是常換。
“鬱阿姨割腕了,沒有搶救過來,醫生說以後可能都是植物人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畢竟是你的生母。”
阮羲和心口顫了一下,睡意也散了個徹底。
就是覺得荒誕可笑。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她想用輕鬆的語氣說,但很可惜,笑不出來。
“沒有開玩笑。”那邊語氣同樣凝重。
其實聽到這個結果,她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
但是,麵上:“嗯,我知道了。”
“你要過來看看她嘛,在京市醫院。”
“不了,我跟她本來也不熟啊,就這樣吧,她死了也不用告訴我。”阮羲和掛掉電話,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
044不知道阮羲和是用什麼心情說出那句話的。
但是,她現在的情緒一定很低落。
樸宰亨在她接電話的時候就醒了。
他一開始聽到男聲還有點警覺,但是熙真的語氣一直很冷淡,樸宰亨也就沒有產生醋意,唯一遺憾的是他花語並不怎麼好,隻斷斷續續聽懂一些詞:割腕、植物人、醫院、京市、死。
“怎麼了?”
阮羲和窩進他懷裡,頭埋的很低,語氣細細的:“沒事,一個朋友的媽媽割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