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拾應在人走後,拿著手機去了側手邊樓梯間的安全通道裡。
......
手指輕輕攥著衣擺。
她轉過身,那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手指壓著茶蓋,有一搭沒一搭地撥著茶香。
身上的西服是量身剪裁的,很貼身,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倦雅的像一副山水墨畫。
許是最近政務繁忙,從側邊看,下巴削瘦許多。
腦子裡不可抑製地出現當年他在書房裡看文件的安靜模樣。
輕輕搖了下頭。
她並不想回憶過去,隻是有些記憶,總會在特定的時間點裡,突然出現。
無論是愉快的,還是不愉快的。
總之,與他相關。
點滴都清晰。
包廂裡隻剩他們兩人,照理說,沒有外人在,她應該更自在些才是,可阮羲和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特麼心虛的不行。
“喝茶麼?”
他雖是提問,可手指已經勾上茶壺把子,茶湯緩緩流出,在青花瓷的茶盞裡顯得格外清麗澄澈。
她慢吞吞地走過來,在他身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下。
兩席之間大約隔了半臂左右的距離。
不算遠,可也實在不算近。
茶盞被推到了她的麵前,無須分心去辨,阮羲和就知道,這一壺茶泡的是開化龍頂。
畢竟這茶的香味實在好辨,有極淺淡的蘭香,倘若用味蕾去品,這種馥鬱定是會更加濃鬱的。
莫名有些恍惚,兩人似乎真的好久不見。
她微微抬頭,男人的側臉和幾年前突然重合,到底還是多了些嚴肅少了些溫和。
可時光真的偏愛這個男人,沒有使他滄桑變老,可又為他添了些彆樣成熟迷人的味道。
“哥哥。”
他壓著茶蓋的手頓了頓。
平和了一晚上的眼神,終於有了起伏和波瀾。
闔首,微微扭頭。
“啪嗒”一聲。
她竟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一瞬間,茶香肆意蔓延。
鶴南弦側過頭來看她的那一下,阮羲和心跳不受控製地停拍片刻,清茶順著濕透的桌布一滴一滴地往地上落。
她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衣擺,愣愣地看著他,抿著唇,半天沒有說話。
“隻是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