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全是雅間,樓下院裡間隔著一定的距離,也布著十幾處席麵,多集於東側,竹影漫繞的,好不熱鬨。
她晃著凳子腳,原本隻是挨著包廂裡的木柵欄瞧下麵的演出,後來因底下的姐姐唱的太好,她聽著迷了去便放下筷子,注意力全然被吸引。
“阿應她唱的真好。”
“你喜歡的話,我請她來家裡給你唱。”
“人家可是這裡的招牌,她老板不會同意的吧?”
李局聞言笑出了聲:“妹子啊,這樓就是商老板開的。”
商拾應確實低調,這要不是李局開口,他是一點提的苗頭都沒有啊。
她胳膊半搭著窗台,微微側過身來,眼皮子懶洋洋地抬了抬,眼尾揉碎了幾分淺淡的笑意,帶這些調侃的意味:“呦,咱商老板深藏不露呀~”
這邊也算得上是比較出名的幾個旅遊城市了。
他做的買賣多和這一類相關,出了省地可能沒那麼誇張,但在姑蘇裡,確實不少,不然也輪不得他和樊卿銅他們交易。
“叫她來家裡麼?”
“不用,在這裡唱,我這般遠遠地瞧,霧裡看花似的,才最美呢。”她腔調裡帶著一絲難言的繾綣,可那些有心之人總能從裡麵品出些彆的意思。
商拾應端著個小碗,裡麵都是他剛好剃好的魚肉,剜著小勺子舀起,喂了她一口。
這幾天都習慣了他事無巨細,阮羲和下意識張嘴,隻是這一勺鮮美的滋味剛在舌尖上蔓延,她登時便羞紅了臉,輕輕捶了他一下,尷尬地小聲同他嘀咕:“在外麵呢,我自己吃就好。”
商拾應低笑一聲,將碗遞給她。
李局看的也是感慨,他自問對老婆不錯,但即便是熱戀期,也沒像商拾應這樣仔細過,確實是在當眼珠子似的嬌寵著。
他一個大男人瞧了,都有些羨慕,誰不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啊,就是這現實裡,沒錢可活不下去,大多數人也隻能在心裡想想,況且這麼耐心的伴侶也少,比如說他老婆,他要是過分些提這提那,怕不得當晚就要喜提單人間,他老婆會叫他一個人去廁所睡
喬倦伸手拿了桌上的姑蘇橋酒。
眼看著酒盞滿了,端起那晃晃悠悠的酒一飲而儘。
濕漉漉的酒液潤澤著他頗為紅豔的唇,迷離感撲麵而來。
可惜了,無人欣賞。
阮羲和也不知道是瞧見了什麼,突然騰的一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