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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老說的沒錯，聶老也不會看錯人，當年的林牧野或許是個人才，是個愛國誌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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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變了，為了錢財，為了名譽，他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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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不起聶老，對不起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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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配不上聶老弟子這個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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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老國士無雙，隻可惜看走了眼，竟沒看到這個禽獸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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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發表評論，譴責林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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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惋惜，惋惜聶老一生為國，他的愛徒卻是個叛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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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縱使再多的言論，林牧野都絲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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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隻是看著華修文那充滿滄桑的背影，林牧野心中一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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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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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師是那麼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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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聶平江生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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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老師平日裡最常說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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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以寸心寄大夏，且將歲月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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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字箴言，讓林牧野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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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聶老的性格，影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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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回想起了上麵派他出國的消息剛到來的那一晚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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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是聶平江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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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送到時，聶平江淡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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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這次上麵要你出國深造，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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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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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跟您說實話，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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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國內我也能深造，為什麼要去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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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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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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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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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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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江仍舊是一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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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江仍舊是一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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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老師的願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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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一陣錯愕，但還是快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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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願世間昌平，二願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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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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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的大國，還做不到這些，大國缺少知識，缺少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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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廢待興，說是貧瘠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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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有人走出這一步，探索出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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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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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走出這一步，極有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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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江似乎看出了林牧野的想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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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之前，老師送你一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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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有淩雲誌，不負黃河萬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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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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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才對信上的要求，做出了肯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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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到這，林牧野眼神有些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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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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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能成為您的接班人，沒能成為您期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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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成為您所說的最耀眼的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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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邊，我一定會當麵向您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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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心中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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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他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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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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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直到聶老身故的時候，他都沒能出現，見老師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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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若你還在，可否能懂學生心中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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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即便身隕在此，但也做到了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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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有淩雲誌，不負黃河萬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