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錯愕地看向鶴南弦!
他微垂著眉眼,端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甚至可以看清他手指曲起的骨節上微微泛起的粉色。
婁未白有沒有結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然知道鶴南弦是在胡說八道。
可哥哥居然會選擇在這時候把水攪混讓本就混亂的局麵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猝不及防之下,他抬頭。
四目相對間,她慌忙移開視線。
便也錯過了那一瞬間他眸底那一絲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婁老爺子氣不過,奪過霍老爺子手裡的藤條準備狠狠抽這小兔崽子兩下。
可剛一起身就對上了婁未白那“好迷茫、好無措、好震驚”的眼神!
一時間又心軟了
艸!
孫子失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乾過這混蛋事,他要揍的是之前去做結紮手術的婁未白,而不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乖孫孫~
嗚嗚嗚他好像在自己pu~a他自己。
還彆說,在場可沒有一個老人家出聲安慰他。
眾所周知他們幾家的小孫子,可都惦記著那姑娘呢!
這讓他們現在出聲說什麼?
說沒事的,不就是結紮嘛?
不就是生不了孩子嗎?
不就是孫子可能不是你婁家的種麼?
嗚嗚嗚,那要笑死誰啊!
整就是一整個落井下石的大動作呢~會遭人恨的
如今,這餐桌上,直接就是一整個發瘋文學現場。
得,到這一步,就逼得阮羲和不得不親自開口解釋。
五分鐘之後。
真相大白。
她說完以後,鶴南弦也低低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說他看錯醫院那邊發來的檢查報告了,結紮的是另外一個人。
婁老爺子:
這一頓飯吃的,跟坐過山車有什麼區彆!
一點不誇張,要不是小和尚這一身傷還沒好,高低得吃老爺子一頓打!
吃完飯後
傅修去機場,南遲墨和霍澧歸隊,霍爸爸回去上班,鶴南弦本就是忙裡偷閒,幾乎是最後一個夾菜的人剛放下筷子,他便起身告辭。
阮羲和看了看幾位眼巴巴瞅著他們的老人家,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有在這時候提出告辭。
小時候學過一句話叫作:子欲養而親不待
大家都說教育的閉環會在歲月中很普通的一天裡體現出來,她可能比大多數同齡人,更早地體會到那句話的含義,在每一年清明節,在每一次中秋節,在每一個爆竹聲聲的新年
小和尚倒也聽話,沒有作妖,陪老人家玩了一下午象棋。
一直到吃了晚餐,兩人才告辭離開。
車子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裡。
窗外是川流不息,是燈紅酒綠,是獨屬於這個城市的繁華與波瀾壯闊。
直到,遇到紅燈。
她踩著刹車,一點點降下速度來。
副駕駛上的少年,閉著眼睛,靠著車窗,睡的安穩。
眉宇間沒有半分陰霾。
如果不是因為他失聲,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