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他一手撈回來扔在教室地上,鄭昶沅還渾身顫抖著雙目失神!
他以為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身體上的疼痛,萬不及精神上的恐懼來的讓人窒息,眼淚濯濯地往下流。
高跟鞋的聲音讓人恍惚。
阮羲和慢吞吞地走過來,同樣居高臨下地睨他,眼裡的冷漠同剛才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隻是,她的注視太過短暫。
就好像,自己也是垃圾,同那被她輕飄飄掃下講台的兩張卡片一樣,於她而言,隻是垃圾。
鄭昶沅的行為還沒對當事人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即使取證報警也沒什麼用。
當然,這頓揍,鄭昶沅也是白挨。
可一次就被婁未白搞怕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出現在少年麵前,更何況是招惹他的女人。
“滾吧,三分鐘之內滾不出去,我幫你滾哦。”婁未白眸子裡含著笑,像慈悲為懷的菩薩,又像青麵獠牙索命的羅刹。
鄭昶沅滾出去了。
果然,人在恐懼麵前,真的可以激發潛力。
小風透過敞開的窗子吹進諾大的教室,帶著十月新桂的香味,宜人極了。
她看著儼然還在生氣的小和尚,低笑一聲。
還彆說,婁未白的另一麵其實挺招人。
少年人身上最吸引人的無非是熱忱和血性。
不帶太多衡量,莽闖卻也容易叫人心動。
當然,不提倡以暴製暴,但是找個身手好的對象挺好。
她輕輕扯了扯婁未白的袖子,指腹抵著他的手心輕點了兩下:“沒必要跟垃圾生氣。”
“垃圾:多冒昧啊。”
“哈哈哈哈哈哈!”
阮羲和瞬間笑出了聲,婁未白你也挺冒昧的。
見她笑了,少年身上緊繃的冷厲感也散了許多,他皺了皺鼻子,眼下的臥蠶惑人又可憐,滿臉委屈地抱住了自家漂亮媳婦:“姐姐,我真想弄死他。”
皇城腳下的京圈少爺們,哪個是善茬。
若非那岌岌可危的道德感束縛著他,婁未白有千百種方法弄死那人。
她貼著少年寬闊的胸膛,輕輕捏了捏他因練武帶著簿繭的手指,微微彎了下唇,聲音柔和極了:“他會遭報應的。”
意識海裡,044已經把鄭昶沅父親在集團裡私收賄賂,挪用公款,任人唯親的證據打包發給管絮絮他爸了。
狗咬狗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眸子彎了彎,眼角下的淚痣妖的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空氣裡的清甜是夏末秋初的味道。
課間沒那麼長,學生快過來了,兩人在教室裡麵抱在一起也不像話。
小和尚低頭在阮羲和嘴唇上吧唧一口,這才回自己教學的課室去。
她笑著跟人揮了揮手,這才慢吞吞地踱步回來,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