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鬨劇般發展。
韶天域當眾陰陽怪氣無非就是覺得今兒個是家宴,韶至再怎麼不爽也不會當場對他怎麼樣,沒想到這人為了他那個不三不四的女朋友竟然半點臉麵都不給他!
韶承邛也氣的手指發抖,上一次韶天域被扔出去,他們勸勸攘攘地也就過去了,今兒個可是有那麼多外人在,韶至當真是不顧韶家的名聲,把他這張老臉狠狠地往地上踩!
長老們擰眉的不少,大抵是頗有微詞的。
總覺得鬨成這樣不好看,但是現在韶家當家的是老七,家主要罰個小輩,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至多就是韶承邛沒臉罷了,何況要不是韶天域先挑事,老七也不會發作,說來說去,還不是自找的?
“行了,今兒個熱熱鬨鬨的,承邛你跟孩子置什麼氣,坐下,吃飯吃飯!”大長老這麼說無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四兩撥千斤的圓給外人們看,那親父子哪有隔夜仇!
韶如霜也笑盈盈地出聲,吩咐廚娘丫鬟們去給韶天域屋裡送些吃的。
韶承邛對韶天域也不見得多有父子之情,他所有的憤怒和維護不過是因為韶至傷了他的臉麵。
這會有人給台階下,他要是下了,明麵上就又矮韶至一頭,倘若不下,他鬨下去除了讓人看笑話,也沒彆的好處。
憋屈地坐下後,沒立刻動筷子,這男人啊,上了年紀後就愛拿喬。
韶至沒理會他,把未抽完的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裡,神色不明地看向飯堂門口。
他留著這父子倆一條命一是為了全一個好聽的名聲,二是想著廢物利用,但是韶天域這般上躥下跳的惹人厭煩,自己倒是真該好好想想要怎麼快速處理他了。
韶如霜無意中瞥到韶至的目光,心中一緊,到底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看不上韶天域的性子,但是老七如果真的要對他出手,大概會被人詬病的。
韶家在這一片盤踞多年,不管內裡怎麼樣,對外向來是表現的講義氣重孝義,百年前老祖宗留下來的那套繁文縟節也都掛在嘴邊,雖然搞黑的說這些挺搞笑,但確實如此。
韶至如今當了家主,在長老團依舊有極重話語權的情況下,他要爭取的就是民心,底下的兄弟們服氣他這個老大,那比什麼都好使!
當時韶承邛帶著韶天域一眾人去馬塞州給他收屍,打到後麵誰不知道韶至是故意的,但是,那又怎麼樣?
長老團們在權衡利弊這兩人的實力。
外麵的勢力巴不得韶家內訌越亂越好。
韶承邛想趁機殺了韶至一勞永逸,棋子不聽話,那就廢了他。
當然,老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留著韶天域和韶承邛的命無非就是想敲山震虎,韶家一共就那麼些資源,與其殺了這些明麵上的野心勃勃換一批陰溝裡放暗箭的出來吃蛋糕,不如就把人留著,吊著,水越渾越好,他想重新洗牌
無意識地攪動湯羹,心裡卻暗自為自己盤算著後路。
老九一直是老七的人,如果老七想對長老團動手,那自己再保持中立,可能兩頭都討不得好,但是這隊要是站錯了,這麼多年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全廢不說,能不能活著也是個問題
韶天塹開始活躍氣氛,唆使著小輩們挨個敬酒打圈。
這一桌,也就戚司喻沒喝酒。
他下午四點的飛機要帶女兒回去,明天正月初一,肯定得回家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