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後,靠在他懷裡,垂著眸子,眼睛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嘴角卻微微上揚,他真的,從來都沒有讓自己為難過。
低調、內斂,為人處世細致也周全。
明明也是個很驕傲的人,澳城的晏六爺啊,偏偏為她一人低了頭,偏偏給了她所有的溫柔和包容。
心裡再怎麼介意,也不會在眾人麵前讓她難堪、尷尬,他總是下意識選擇了最有利於她的一種做法。
就比如今天,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都不可能在這時候跟對方亂來,隻有晏扶風,她聽從了身體的反應,沉溺於他給予的狂暴與溫柔裡。
這種信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裡堆積出來的。
是他從不在人前表現出對她的占有欲,是他在看到她與顧渚紫的婚戒時,主動幫她打掩護,是他阻止越頡不讓對方推門,唯恐自己和阿拉義在裡麵做什麼事情,毀了女孩子家家的名聲
阮羲和不需要彆人過度的保護,這一路走來,無數榮耀加身,一點一滴都是靠她自己拚命掙出來的,係統的獎勵從來都隻是錦上添花罷了,如果她隻是朵柔弱綿軟的菟絲花,根本就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不需要男人過度的占有欲,不需要某個人在自己身上打上獨屬的標簽,不需要麻煩混亂會帶給她困擾的感情羈絆,更不需要一個一旦發生關係就要把她死死鎖在身邊的人,能在她身邊長久存在的,一定是相處時,讓她覺得放鬆且舒服的。
胳膊收緊了些,側臉輕輕壓著他的肩膀。
這一刻,莫名的很輕鬆。
晏扶風對她的情緒一向敏感,察覺到她整個人都舒緩放鬆下來後,便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聲音低啞溫柔極了,像初秋的第一道晚風,也像冬末裡的最後一場落雪,給人力量,也讓人安心:“害怕過嘛?”
他現在大概可以猜到她失聲了,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還不知道,眸底的情緒晦澀不明,腦子裡不斷過濾著他知道的那些醫生的聯係方式。
阮羲和輕輕搖了搖頭。
發梢在他的手臂上掠過,讓人心口莫名一酸。
她總是這樣,好壞都不說,遇到事情自己去解決,碰到了委屈,也藏在心裡,獨立的樣子確實很美,像昏暗夜幕裡唯一的一顆星星,熠熠生輝,卻也清冷絕倫,讓人打心眼裡心疼。
他不想再與她過多地探討這個問題,自己轉移了話題:“我抱你去洗洗。”
她勾著他的脖子,在男人懷裡輕輕蹭了蹭,乖巧地點了下頭
宿泫雍睜開眼睛時,她正坐在休閒椅上懶洋洋地翻看著雜誌。
見他看向自己,便抬頭衝他笑了笑。
“阮阮?”
他坐起來,難受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
那裡酸疼不已,腦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現在不算多清醒,腦子裡隻隱約有些印象,好像自己是被人打暈的?
“你進來多久了?”
她在便利貼上寫下一行字
"一個小時"
“你。”宿泫雍本來還有很多問題的,但是她用這種方式跟自己交流,他的注意力瞬間就放在了阮羲和的身上。
起身時,頭還有一點點暈。
兩人離得很近,他踉蹌幾步,走到阮羲和身邊時,整個人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一屁股坐在她對麵。
還未開口,她就已經推了一杯清茶過來。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這幾天感冒,嗓子啞了,不舒服"
“吃過藥了麼?醫生怎麼說,我去外麵給你買牛黃解毒片。”
阮羲和連忙拉住他的袖子,嘴角彎了彎,在紙上寫下不用。
不過牛黃解毒片能治感冒嗎?!
阮羲和莫名走神了一瞬,回過神來時低笑一聲,這種時候怎麼還能想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