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的心中微酸,心下抱怨,真是的,這小子,怎麼對外人如親生父母一般?!
一行人往外走,前有侍從掌燈,後有下人照路。雖然空氣裡還有血腥之氣,但屍體血跡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容川上了馬車,就靠在了軟枕上,真是累啊,是那種鏖戰之後的虛脫和疲急感,即便歇息了這麼久,心裡的勁兒都緩不過來。容乾將馬車的棉簾子放下來,又給他攏了攏披風,小聲問道:“刺客會是那個女人嗎?總感覺她不會在京城乾這種蠢事。畢竟有以前的例子,咱們一出事,皇
祖父和父王第一個先懷疑她。”
容川出神地看著晃動的車簾,“刺客是衝著嬸兒來的,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順王妃。京城與嬸兒有過節且有能力養死士的,隻有兩人。”
容乾蹙眉,“得敲打敲打她們,不然沒完沒了,女人狠起來比狼都厲害,而且她們無法琢磨,隻按情緒辦事。”
容川點點頭,將頭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哥哥,他們一家人對於我來說是不同的,不是救命恩人這麼簡單。
當初,我帶著絕望從一棵野梨樹上落下來,絕對想不到還能活著看到你。也絕對沒敢奢望,能看到明日的太陽。幸虧,碰到了他們。
他們當初在逃荒,食物和水何等重要,可是他們還是救了我,且一路帶著我,如同家人……”
容乾攬住弟弟的肩膀,輕聲道:“知道。”
夜已經深了,他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麵的一片漆黑,眸光堅定又銳利。對著窗外淡聲吩咐道:“將二公子遇刺差點連累上官若離的消息傳到宮裡去。”燈籠的光芒驅散夜色,照的宮道十分明亮。內侍們皆是微躬著身子,走路如貓兒般不發出一絲聲響,以至數十人的隊伍,隻有一人的皮靴發出不輕不重的回
響。
順王臉色冰冷,拳頭緊握。夜風鼓蕩起他的玄色披風,頭上的金冠在星光下反射著冷凜之光。他今晚與父皇下棋說話,卻聽到離兒受傷的消息,這個容川,真是能給離兒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