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岩一身捕頭製服,威武挺拔,看到上官若離進來,嚴肅的俊臉上神色緩和了很多,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依禮抱拳,遺憾道:“上官大小姐,在下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白捕頭,請坐!”上官若離命人上茶,但院子裡的下人傷的傷、殘的殘,根本沒人來伺候。
沉魚、落雁是蘇嬤嬤的丫鬟,隻聽蘇嬤嬤的。
可是蘇嬤嬤冷著臉、耷拉著眼皮,就像入定的母夜叉一樣,一點也沒指使落雁去沏茶倒水的意思。
連個下人都指使不動,白青岩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輕咳一聲道:“大小姐,在下是來告訴您孫嬤嬤不治身亡了,在下抱歉沒有幫到大小姐。”
上官若離心裡遺憾,麵上閃過悲色,這是梅香園唯一對原主好的人。
白青岩遺憾的道:“大小姐放心,孫嬤嬤無兒無女,在下會給她置辦一副薄棺,讓她入土為安的。”
上官若離微微點頭,道:“那就多謝白捕頭了。”對蘇嬤嬤道:“蘇嬤嬤,去我的妝盒子裡拿一張銀票給白捕頭。”
蘇嬤嬤這次沒裝聽不見,能用銀子解決的就不要欠人情。給了落雁一個顏色,落雁忙點頭退了出去。
“不用,這點銀子,在下還付得起。”白青岩有些尷尬,他沒有來要銀子的意思。
上官若離微笑道:“白捕頭莫要推辭,孫嬤嬤畢竟是我院子裡的奴婢,醫藥費和喪葬費是我應該付的,您已經幫了我那麼多,怎麼可以再讓您破費?”
白青岩也不再推辭,慚愧而又無奈的道:“劉向和還沒捉到,龐侍衛和那天捉到的活口侍衛昨晚已經畏罪自殺。而梅香園外包圍院子的侍衛都說是劉向和說梅香園有歹人,命令他們守住梅香園不許任何人出入。”
上官若離蹙眉,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這麼說進入梅香園屠殺的隻是劉向和的親信,而現在死無對證,隻能按照肖雲箐的說法是劉向和叛亂。”
“是!”白青岩覺得上官若離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這種威壓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者氣息,讓他不由得肅然起敬。
上官若離嘲冷道:“你們京兆尹的大牢裡也不乾淨呀,這麼重要的證人說死就死了,我梅花園裡十幾個下人死傷,就這麼算了?”
白青岩自嘲苦笑道:“在下一個小小的捕頭,隻能聽命辦事,有些事也無能為力,隻能選擇睜一眼閉一眼明哲保身。”
上官若離知道無論在哪個時代做一個純粹的清官都很難,更何況在這法律對權貴形同虛設的時代,所以白青岩能做到這步已經很難了。
他冒著得罪肖雲箐、得罪太子的風險帶人強闖鎮國大將軍府殺進梅香園救下她,已經實屬難得了。
上官若離淡笑:“我明白……”
“頭兒!不好了!”一個捕快跑進來,一臉的惶恐不安。
白青岩瞪了他一眼,道:“何事驚慌,也不怕驚到大小姐!”
那捕快跺腳道:“頭兒,您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大小姐呢!牢頭兒指證您徇私枉法殺了鎮國大將軍府的兩個侍衛滅口,人證物證具在,現在府尹已經派人來抓您了!”
上官若離神色一凜,知道白青岩這是被人報複了,十有八九是自己連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