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當中，走向顏瑟。

顏瑟本能的，護著身後的戰霽昀，生怕他一時控製不住會暴走。

季雪茹卻在她麵前一步的距離停住了腳步，在顏瑟疑惑的目光當中，給她鞠了個躬。

顏瑟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的躥到了戰霽昀懷裡。

戰霽昀摟著她的腰，另一手繞到背後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你乾嘛？”顏瑟倒不是膽子小，隻是覺得季雪茹太誇張了。

好端端的，有話說話不行嗎？

鞠什麼躬？

“對不起！”季雪茹雙手端著紅酒杯，往前遞著到顏瑟麵前，“我為我前兩天在網上發布的言論，對你造成的困擾感到萬分抱歉！”

明明她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可顏瑟卻連她半分的誠意都感受不到。

倒不是她待人苛責，而是她太了解季雪茹的為人。

她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會道歉低頭的人！

更彆說道歉低頭的對象還是她！

可不管她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裡隱藏了什麼樣的軟刀子，她都不得不接下。

因為如果她不接受季雪茹的道歉，那就說明她小心眼兒，不夠豁達。

可如果她接受了季雪茹的道歉，又說明她太沒有原則，連曾經上海站自己的人都能原諒。

不得不說，季雪茹可真是好算計。

如果說一開始就懷疑季家邀請她來吃這頓飯的目的不單純，那麼她現在已經確定了。

隻是不知道，除此之外，季雪茹還有沒有彆的算計？

顏瑟心思百轉千回，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看了一眼戰霽昀，見戰霽昀斂眉，似是不悅的隱忍著什麼情緒的樣子。

顏瑟端起自己的飲料杯跟季雪茹的紅酒杯碰了一下。

玻璃器皿碰撞在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音，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的清晰。

季雪茹愕然抬頭看著顏瑟，“你不肯喝我的酒，是因為還不原諒我嗎？”

“抱歉，我不喝酒。”顏瑟還記得自己上次喝酒喝多了，折騰了戰霽昀一晚上，所以她並不正麵回答季雪茹的問題，而是巧妙的替換了概念：“我酒品不太好，所以以飲料代酒！”

季雪茹怔怔的看著顏瑟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儘，表情格外的微妙。

顏瑟見她還端著酒杯站在自己麵前不走，扯了扯嘴角，“怎麼？我喝了一杯飲料，你還不滿意？大、侄、女、兒？”

大侄女兒？

神他媽大侄女兒？

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季雪茹差點繃不住潑顏瑟一臉飲料。

她最煩彆人提醒她戰霽昀其實是她“長輩”！

所以她從不管戰霽昀叫“叔叔”，哪怕是各種正式場合！

因為那聲“叔叔”一旦叫出口，就真成了他們倆之間無法跨越的隔閡了！

當然，她不介意在一些特定的環境叫他“叔叔”。

可絕不是現在！

察覺到戰霽昀看著自己的眼神越發的玩味兒，季雪茹隻好仰頭將紅酒一飲而儘。

為了接下來的計劃，她不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