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後,我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說,“阿姨,我這就過去。”

半小時後,我推著沈華蘭去了住院部樓下的小花園。

難得的豔陽天,但沈華蘭卻神色疲憊,像是一朵被霜打過的玫瑰,懨懨無生機。

“絮絮,不瞞你說啊,這外人看來啊,我跟寒之回了周家,那叫一個風光無限,”沈華蘭似打開了話匣子,委屈道:“可隻有我們母子明白,這京港的第一豪門,又哪裡是那麼好進的。”

第一豪門。

我暗暗地咀嚼這幾個字,低垂眼眸,掩飾眸中的不屑。

“知道我為什麼要賴在這醫院不出去嗎?”沈華蘭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垃圾桶,繼續吐槽道:“省心啊,隻有借著生病的緣由,才不會被老太太一次又一次地拉回去教訓,哎,但凡那個沒良心的在,我們母子倆的日子也不會這麼難!”

沈華蘭說的是周寒之的生父,周家長子周文建。

“周老太太這麼做,”我遞給沈華蘭一個削好的蘋果,淡淡道,“應該是有原因的吧。”

“還能什麼原因,無非就是想要寒之聽她的指揮,”沈華蘭撇了撇嘴,無奈道,“聽說這個月她又給寒之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可絮絮啊,寒之對林西西的那個勁,你也是瞧見的,他怎麼可能按照老太太要求的做啊?”

周家的家事也輪不到我一個外人置喙:“周總有自己的想法。”

“不瞞你說絮絮,老太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沈華蘭一秒變嚴肅臉,說,“聽說董事會那個幾個老家夥聯合起來去老宅鬨,說寒之管理不當,還要求寒之拿出榮域的賬本,查看錢款流向。”

我眼皮一顫,問,“為什麼?”

“據說寒之近期批了一大筆錢,好像有四五千萬吧,”沈華蘭看著我,認真道,“絮絮,你跟寒之交集得多,你老老實實告訴阿姨,他是不是挪用公司的錢給林西西買房了?”

四五千萬,這個金額,倒是意外的跟我們不簽合同的金額類似。

“沒聽說,”我蜷了蜷手指,問,“所以,周總是因為這兩件事被老太太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