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約還吩咐了其他宮人不要來打擾,因為他這一走,周遭便瞬間安靜下來,殷稷略微放鬆了一些,靠著柱子恢複力氣,手卻抓住了另一側的小臂,那鼓包又開始跳動了,起伏越發明顯,好在夏天已經過去了,衣裳厚一些就看不出來了。
身後忽然吱呀一聲響,他下意識將胳膊收了起來,目光也朝聲音來處看了過去。
是井若雲。
她看見殷稷顯然還有些忌憚,立刻就後退了兩步,可大約是最近學了不少東西的緣故,她的氣質多少都有了些變化,原本那十分上不得台麵的瑟縮已經看不大出來了,在看了殷稷兩眼之後,還主動開了口——
“您,您沒事吧?”
看她用那樣一張臉和自己說話,殷稷額角突突直跳:“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他本以為井若雲會立刻就走,可耳邊卻遲遲沒響起腳步聲,他不得不又看了一眼,卻見她的目光越過了自己頭頂,正直勾勾地落在了之前他留下的劃痕上。
他臉色瞬間冷厲起來,目光利劍一般看向井若雲,對方這次十分敏感,立刻就察覺得了,一個激靈收回了目光,轉身就要走。
“不該說的不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殷稷垂眼看著自己的手,語氣聽著還算和善,可內藏的威脅卻聽得井若雲一僵,腦海裡驟然閃過另一張可怖的臉,她吞了下口水,用力點了點頭,隨即抬腳匆匆跑走了。
這皇家的人,都好可怕。
她悶頭跑出了乾元宮才鬆了口氣,還好付姑娘讓她去尚宮局取做好的衣裳,不然今天也出不來了,她拍著胸口往太醫院去,路過禦花園時肩膀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被嚇得險些跳起來,猛地扭頭看過去,卻隨即瞳孔一縮:“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