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一靠近就聽見了這句話,下意識開口詢問。
兄弟二人卻被嚇得一哆嗦,這裡鮮少有人來,一般就是鐘白和廖扶傷,那兩人對他們都十分和氣,他們便時常偷懶,反正就算被撞見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這冷不丁地聽見一道略有些陌生的聲音響起,話裡還透著威嚴,著實嚇了他們一跳,一抬眼瞧見那明黃的龍袍頓時恐懼更甚,皇上怎麼親自來了?他不是說了不管嗎?
糟糕的預感湧上心頭,兩人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參,參見皇上。”
“你們剛才說,讓誰等死?”
殷稷眉頭擰起來,他其實沒有聽清楚,隻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覺得他們像是在說謝蘊。
矮個子被這句話嚇得渾身發軟,伏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高個子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皇帝就是皇帝,這種壓迫感,是鐘白和廖扶傷完全比不上的,他嘴一禿嚕險些說了實話,好在及時回神,轉了話頭。
“是裡頭那位......小人是說,要是裡頭那位出了事,我們也難辭其咎,要等死了。”
殷稷狐疑地掃過兩人,可謝蘊就在門裡,他也沒有心思浪費時間在旁人身上:“做好你們的差事,朕就不會遷怒。”
二人紛紛磕頭表忠心,殷稷懶得聽,輕輕一抬下顎:“開門。”
鑰匙在矮個子手裡,他連忙爬起來去開門,冷不丁撞到了身邊的食盒,蓋子滑落下去,露出了裡頭動都沒動過的飯菜來。
殷稷眼神黑沉:“她一口沒吃?”
兩人慌忙搖頭,高個子心慌不已,可又不敢就這麼放皇帝進去,萬一皇帝看見謝蘊半死不活的樣子真的心軟了,那他們兄弟二人怎麼辦?
“啟,啟稟皇上,謝蘊姑姑沒吃,剛才我們進去送飯的時候勸了兩句,還被罵得狗血淋頭,她,她還說......”
殷稷眯起眼睛:“還說了什麼?”
“她說,說......”高個子猛地一磕頭,“小人實在是不敢開口。”
殷稷眼底閃過怒氣:“朕恕你無罪,說。”
高個禁軍眼底閃過厲色,眼下他們和謝蘊不能共存,那就隻能他們活,她死了。
“她還說,皇上一定會來,她要我們稟告您,說她身體孱弱已經快活不了了,想借此脅迫您讓步,我們不敢欺君,才會被謝蘊姑姑責罵......”
“謝蘊這麼說的?”
兩人紛紛磕頭:“小人不敢欺君,句句屬實!”
殷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