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一拱手道：“還請祖師爺賜恩。”

老道士點了點頭，臉上帶上了一些慈祥，他說道：“想要提升到合道境，就要先理解何為道。那我且問你，你所修是何道？”

“所修為……何道……”

韓塵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本是一個現代的凡人，開始也沒有太遠大的抱負，一直到今天也不過是悶頭提升力量，至於所修的是什麼道……

他的眼神逐漸迷茫。

老道士微微點頭：“你既是黃牛道人的弟子，那便算你所修為太虛道。”

“太虛道……太虛道所修為何道？”

韓塵再一次迷茫了，他隻知道黃牛道人是太虛派，但太虛派究竟修的是什麼道？

老道士再一次點頭，緩緩開口道：“太虛是最初、是本源，也是終極、是儘頭；太虛是天、是地、是氣，也是心境，太虛即是無極。”

又是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響！

老道士的話如同一道實質的時空隧道，將韓塵的整個思緒都吸了進去。

韓塵隻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他仿佛置身於天地之間，又好像遊離在世間之外。

所有的過往在眼前一幕幕閃過，所有的未來如同虛幻的泡沫在身邊不斷劃過，他伸出手，卻什麼也抓不到。

然後他周邊的環境忽然變換，他變成了石頭，深埋在土壤中，那裡時而乾燥，時而潮濕。

他忽然又變成了一隻鳥，偶爾穿過雲層，又降落在溪流旁。

兀地，他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拄著拐杖傾聽風吹過樹葉的聲響……

他變成了萬物，經曆輪回，又回歸到本體。

他忽然睜開眼睛，心中多了一絲清明。

眼前的景象是山洞，卻又不是山洞。

“天地與我共生，而萬物與我同一。”

老道士欣慰地點了點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太虛道興矣！興矣！”

“這就是……我所修之道……”

在這一刹那，韓塵忽然感覺到自己與天地萬物之間的聯係更加密切，身上的所有竅門都似乎有靈力湧動，似乎突破境界隻差捅破一層窗戶紙。

與自身所修之道而合，這便是合道！

絕大部分修士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合道境，都是因為無法參透自己所修之道。

全力修煉力量而不修心，終究有一天會止步於某個境界。

“祖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韓塵心中感激大盛，當時就要跪拜，但那老道士忽然抬了抬手，韓塵的身形怎麼都跪不下去。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老道士，後者則是麵容和藹地說道：“你隻是初窺門徑，距離合道還差得遠呢。”

韓塵心中一沉，不過沒有過多的失望，合道境果然不是一朝悟道能夠達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