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飛來的‘爛皮球’，古菡立即擋到林夕身前，掏出黃符，滿臉警惕。

“你是誰？敢來堂口鬨事，你怕是不想活了！”

‘爛皮球’傳來虛弱的聲音，喘息聲沉重，一副重傷的樣子。

“王……王賀。”

林夕一驚，心底猛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王賀，妖神八眾之一。現在跟隨她，在她的堂口裡吃香火。

因為林夕已經不出馬看事了，不需要這些仙家住在香堂裡隨時備著，所以王賀的牌位擺在這裡，但實則他很少住香堂。

冷寒在天界，師子城在半步多，白目和卿歌在魔界，王賀基本是這裡玩一段時間，覺得無聊了，就去下一個地方找其他人。

現在王賀這幅樣子，顯然是出事了。

“王賀，”林夕壓下心中驚恐，趕忙道，“你彆說話了，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叫晉輝出來幫你醫治。”

“來……來不……及了，”王賀的嗓子像是一個破爛了的風箱，每發出一個字都伴隨呼呼的喘息聲。同時，越來越多的黑氣從他身體裡散出來。

林夕意識到不妙，趕忙把手中香插入香爐裡，大喊道，“有請神族醫仙晉輝！”

一聲令下，林夕身後立即浮現出一道金色的光。

光芒像是連通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一道身影從光芒中走出。

“明……明星有問題，”王賀還在艱難的吐字，“孩子……去救孩子……”

砰！

突然一聲悶響。

林夕嚇了一跳，趕忙看過去。

‘爛皮球’內部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瞬間黑煙彌漫，‘爛皮球’也徹底被炸沒了，隻餘下一屋子的黑煙還沒散去。

接著，供桌上傳來啪嗒一聲。

林夕抬頭去看，就看到王賀的牌位倒了，寫著他名字的黃紙自燃，很快化成黑灰。木質牌位也摔成了兩半。

晉輝出現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愣了下，“王賀死了。”

林夕看著摔壞的牌位，心中各種情緒翻湧。

和平了許多年，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孩子不聽話。已經有太多年沒有同伴死在自己麵前了，導致林夕都快忘了危機的感覺。

安逸太久，應對危險的能力都變低了。

“這是在對我們宣戰，”林夕抓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用力，憤怒與恨從被時光的掩埋中衝出，“不管對方是誰，敢對我們的人下手，絕不放過他！”

晉輝和晶晶在天界過甜蜜的二人世界，除了林夕找他，他很少出來。因此他並不知曉林夕這邊又發生了什麼。

他問林夕，“這次又是哪方的勢力？”

林夕看向晉輝，“上界。”

晉輝愣住，顯然一時沒明白林夕所說的上界是哪裡。

不是晉輝孤陋寡聞，而是上界是一個太遙遠的存在了。絕天地通後，上界諸神就再沒出現過。晉輝作為新生代的神仙，上界故事對他來說，等同於人類對盤古大帝的印象，那就是一個傳說。

反應了一會兒，晉輝才麵露驚愕，“上界？林夕，是我想到的那個上界麼？”

林夕點頭。

“嗬，”把晉輝一個麵癱都逼得冷笑了出來，他看著林夕，“你的人生真是精彩呀，你這一生比活上萬年的神明見識到的風浪都要多。來，你給我講講，絕天地通後，上界和下界就徹底斷開了聯係，你是如何與上界為敵的？”

“上界有人逃來了下界。”林夕道。

聽到林夕這麼說，晉輝又是一愣，神情緊跟著嚴肅起來，“他們逃來多少人？這件事都誰知道？”

“三界都知道了。”林夕道，“事情嚴重，不能沒有防範，所以煜宸已經派人通知了三界。晉輝，是你兩耳不聞窗外事，才不知道這件事的。”

晉輝尷尬的輕咳一聲，耳尖微微泛紅，主動扯開話題，“林夕，現在可有需要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