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煜宸所說，現在聖女隻能選擇與我們合作。

她告訴我們，賭約輸了，按照約定，三日之內藥王會來取她性命。寨子裡，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是藥王徒弟，也就是藥王的眼線。

藥王如果不想見我們，我們被這群眼線監視著，一舉一動全在藥王掌控之中，那我們就是絕對見不到藥王的。

所以，在與藥王的對峙中，我們要想掌控主動權，就要先避開這些眼線。我們最好離開寨子，做出一副出穀的假象。等藥王現身，聖女給我們傳遞信號，我們再出其不意的出現。

煜宸同意聖女所說的辦法，與聖女約定好傳遞信號後，便帶著我離開了聖女的小屋。

從竹梯上下來，我側頭看向煜宸，滿眼的疑惑。

“想問什麼？”煜宸垂眸掃我一眼，“咱倆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我猶豫不是這些話不能對煜宸說，而是我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

因為我覺得在聖女和阿遠這件事情上，煜宸的做法不對。

就像聖女說的，我們隻是幫他們傳遞一下東西而已，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並非難事，我們何必破壞他們的計劃？

我們幫他們完成賭約，讓他們贏，讓他們獲得藥王的醫治，這難道不可以嗎？

我們跟他們沒有利益衝突，又不是藥王治好他們，就不管我了。

他們跟我們一樣，同樣是來求藥王醫治的，跟藥王玩遊戲也是逼不得已。我們與他們同命相連，這種時候不是更應該出手相助嗎？

煜宸的做法，毀掉對方計劃，把對方逼到絕路，逼迫對方與我們合作。我總覺得這種行為不夠君子。

我一邊覺得煜宸所作所為不夠磊落，一邊又覺得我不該質疑煜宸。

因為有這樣糾結的情緒，我才沒有把話直接說出來。現在煜宸問我，我才一股腦把心中想法全講出來。

聽完我的話，煜宸腳步停下，他側身麵向我。

“林夕，你覺得她剛才說的話會全是實話嗎？”

煜宸看著我道，“他們與藥王的賭約到底是什麼，我們不是當事人，我們無從得知。她現在說的話，與最開始她跟你講的故事一樣，都是出自她一人之口，沒有證人，無從判斷真假。

她能騙你一次，難道就不會騙你第二次？林夕，我不在乎她是否撒謊，我在乎的是我們要找到藥王，讓藥王幫你治療。破壞他們的賭約，是拒絕跟著他們的節奏走，是要把主動權抓在我們自己手裡。

不管她嘴裡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現在她都必須幫我們見到藥王。這就是我要的主動權。還有，若她沒有撒謊，見到藥王後，我自然會想辦法保他倆一命。但若她剛剛撒謊，她還在試圖算計我們，那我也沒必要對他倆仁慈。”

一切情況皆掌握於他手，不管彆人如何改變，他都有應對之策。

我覺得一路走來，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可與煜宸比起來，我還是太天真！

我拉起煜宸的手，嘿嘿笑道，“煜宸，在你身邊，我可以安心當一個傻子。咱們全家有你這一個腦子就夠了。”

“我的腦子隻能照顧你一個，”煜宸曲起手指，在我額頭敲了下，“小思煢他們若如你這般，事事需要我這番解釋，那我怕是會忍不住掐死他們。”

“煜宸，你要有耐心，不要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殘忍。”我認真的道。

煜宸被我氣笑了，唇角淺笑掛著無奈，“林夕，我何時對他們殘忍了，我明明是在說他們蠢笨。”

這句話我聽懂了！

我收回尋找小思煢和冷顏的目光，回頭看向煜宸，有些生氣，“煜宸，你在說我笨！”

煜宸淺笑，剛打算再說些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他的神色就猛然變了。

笑容褪去，黑眸中的暖色消失，眸光一寸寸冷下去。

我心頭一跳，也立即沒了玩鬨的心思，轉回頭，沿著煜宸的視線看過去。

村寨裡沒有人，之前聚集在街道上的年輕女人們都不見了蹤影，連帶著小思煢和冷顏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