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發脹，轉回身繼續往岸上遊。

等我上岸，回頭去看的時候，海上已經沒有千塵的身影了。

胡錦月跳到地上，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後看著海麵，擔憂的道，“他一個人去，不會有危險吧？小弟馬，你彆誤會，我不是擔心千塵，我是擔心三爺。三爺現在在他體內沉睡，他萬一回不來，那三爺豈不是也回不來了。”

我低聲問，“煜宸真的在他體內沉睡嗎？”

胡錦月愣了下，回頭看我，“小弟馬，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三爺當然在他體內了。”

我咬了下內唇，用疼痛讓自己清醒，才繼續，“胡錦月，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你有仔細聽嗎？他一直在說一個意思，他與煜宸是同一個人。”

胡錦月狐狸眼瞪圓了，顯然沒明白，“千塵跟三爺是兩個人啊。”

這時小珍珠爬上了岸。

我走過去，把小珍珠抱起來，問她，“珍珠，你剛才說的那句，你是在他結丹後吃掉的他的記憶，這是什麼意思？”

小珍珠看著我，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傷到我似的，“大姐姐，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對不對？”

我原本並不確定，直到這一刻，看到小珍珠這幅樣子，我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我眼淚開始往下掉。

胡錦月有些急，“小弟馬，珍珠，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把話說清楚行不行？小弟馬，你先彆哭，你先告訴我，你猜到什麼了。”

我深吸口氣，“胡錦月，壓根就沒有千塵，從頭到尾都是煜宸。”

胡錦月一臉懵的眨眨眼。

見他不明白，小珍珠解釋道，“三爺之前一直凝聚不出自己的精元……”

煜宸實力很強，按理說煜宸凝聚精元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事實上，他險些走火入魔，他都凝聚不出來。精元是什麼，是一個仙家修為的集合體，是仙家自己修出來的道。

可以理解成煜宸一直都沒有悟道，他之前隻是為了生存在追求力量。而這次翟小鳳給他下藥，讓他與千塵有了一次麵對麵交流的機會。也算因禍得福，他參透了一些東西，所以才結出精元。

“狐狸，你也是動物仙，你該知道若心有雜念，是不可能結丹的。”

也就是說從結丹的那一刻起，煜宸與千塵就已完全融合了。靈魂完整，心中有道，他才凝聚出了自己的內丹。

說到這，小珍珠看向我，猶豫了下，還是道，“大姐姐，你醒來後曾跟三爺在一起，那個時候他是誰，現在他依舊是誰。”

凝聚出的精元是煜宸，跟我在一起的是煜宸，我睡著時，被小珍珠吃去記憶的還是煜宸。從頭到尾，他都是煜宸。

“我好像懂了，但又沒完全懂。”胡錦月懵懵的問我，“小弟馬，如果他是三爺，那他為什麼一直在說自己是千塵？”

我心酸澀，聲音抖著，對胡錦月道，“算是對我的仁慈吧。”

對我說，他是千塵，總比對我說，他是煜宸，但他不再愛我了要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