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淵聲音抖著，仔細聽，能聽到哭腔，“就是因為愛你，知道你是假的，我也舍不得再讓你死在彆人手裡。”

頓了下，他繼續道，“阿靈，你說的對，我是一個沒用的男人。你活的時候，我沒能保護好你，你死後，我沒能找到你的靈魂，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又讓你死了第二次。我特彆沒用，我保護不好你，我還無法給你報仇。”

“你為了林夕殺我，你這叫什麼愛我！”龍靈的身體開始化成白氣消散，她憤怒的咬牙，手化成鬼爪，穿透楚淵的身體。

楚淵明明能躲開，但卻沒有躲。

龍靈是下了狠心，想著死前也要拉一個的。她的鬼爪從楚淵身體裡拔出來，又狠狠的刺進去，然後再拔出，再刺。

楚淵一動不動，隻用力的抱著龍靈。

“楚淵！”我擔心他，提劍要過去。

聽到我叫他，他終於有了動作，他頭從龍靈肩膀上抬起來，看向我，眼眶是紅的，眼裡滿是悲傷，但唇角卻是上揚的。他在笑，“林夕，我要去找阿靈了。”

龍靈魂飛魄散了，所以他也選擇魂飛魄散。沒有龍靈的世界，修仙也好，投胎轉世也好，他都不想要。之前不想死，是不甘心，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死。他畢竟活了千年，傲氣是有的，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死在一個人手裡。

現在又見了一次‘龍靈’，吻了她，然後死在她手，楚淵滿足了。

“死心眼！”我氣得罵道。龍靈隻是他一世遇到的一個人而已，他喝下孟婆湯，就會忘了龍靈，然後再去愛上一個人。人的靈魂都是這樣的，這一步，他怎麼就邁不過去呢？

我不想讓楚淵死，非常不想！看到現在的楚淵，我就有一種看到我死後煜宸的感覺。我不知道我死後，煜宸會不會比楚淵更瘋。但我希望那個時候也能有人出來，幫煜宸一把。

我提劍過去，龍靈已經消散的隻剩上半身了。我一劍刺進她胸膛，把她從楚淵的懷裡挑出來，甩到地上。

楚淵胸前被鬼爪掏的血肉模糊，一個個血窟窿，黑色的鬼血從血窟窿裡流出來，他身上的鬼氣消散，虛弱的跌坐到地上。

他能自己療傷的，可他放棄了，因為他不想活了。

我看著他，“龍月還活著。”

楚淵沒理我，他對龍月沒興趣。

我繼續道，“龍月和龍靈是同一個靈魂，隻要讓龍月去脫胎轉世，你再早一點找到她，你就可以把她養成龍靈的樣子。”

楚淵有了反應，他抬眼看我。

我看著他，“先把你自己這身傷治好，好好活下去，我會幫你找到龍月，並讓她去投胎轉世。”

楚淵昂著頭，看了我半晌，眸色深沉。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感動人或者謝謝我之類的話。

我想了下，剛打算說大家一個堂口的，不用如此客氣。就聽到楚淵道，“林夕，我傷的有點重，你把晉輝叫來，讓他幫我治療。”

“活該。”我低罵他一句，用幫兵決把晉輝叫了過來。

看到楚淵身上的傷，晉輝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中卻滑過嫌棄的神色，語調冷漠的道，“小仙姑，下次這種自殺式的傷口就不要找我了，我的藥是用於救治真正傷者的，不是讓人霍霍的。”

楚淵像是從悲傷的情緒裡完全走出來了，他對著晉輝眯眼笑道，“你身上隨身帶合歡散，也是病人需要？”

晉輝一張麵癱臉，聽到這種話也不禁皺起了眉，“那是專門為你這種小人準備的，上次吃下的滋味如何？”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楚淵眼睛一瞪，“晉輝，你要再敢喂我吃那些東西，我就找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