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父親死了，被眾仙圍剿的時候，三哥父親以死謝罪。他自儘前，懇求眾仙饒三哥一命。上蒼有好生之德，再加上三哥當時就是一個孩子，他本身沒有是非觀念，全是他父親唆使造成的，所以眾仙就沒再追究三哥的罪責。”

“總算在最後關頭，他爹有了點當爹的樣子，知道為煜宸謀一條活路。”我感慨道。

央金又拽著我往旁邊走了幾步，與煜宸距離更遠之後，才聲音小小的道，“小仙姑，你可彆覺得他爹是個什麼好東西。當初三哥被趕出龍族，他父母隨他一同離開，你是不是覺得他父母很愛他？”

央金一雙大眼睛閃爍狡黠的光，她能這麼問，那答案肯定就是不是了。但麵對她的目光，我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難道不是嗎？”隻有配合她，她才有說下去的渴望。

果然，央金得意的一笑，道，“當初我也這麼想。可後來，我聽我父親說，把三哥帶回來之後，他們發現三哥不僅會很多禁忌的法術，他身上還帶著一些法陣，那些法陣是發掘他體內力量的，也就是說，他父母拿他做實驗，就為了讓他變得更強大。小仙姑，三哥還是嬰兒的時候，他父母就已經對他使用法陣了，那些法陣為了能激發人的潛力，過程都非常痛苦，成年人都不一定熬得過去。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能那麼狠心，竟對自己的孩子下這種毒手！”

“後來，為了複活他母親，他父親又逼他去殺人，聽說三哥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殺人了，他曾親手屠過一個村子。”

我腦子裡一下子閃過當初煜宸去楚淵製造的幻象裡找我時，我看到的屬於煜宸的記憶。在他的記憶裡，到處都是屍體，空氣裡飄蕩著腐肉的臭味，一個小男孩在白骨與腐肉之間玩耍。

現在想來，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煜宸。

我當然知道殺人不對，也知道被煜宸殺的人很可憐。可我依舊在自私的心疼著煜宸，我愛他，看不得他受苦，也無法平靜的接受他曾經受過的苦難。

“他父母該死！”我咬了咬牙，也就是當年沒有我，我要是在，我一定去找他父母拚命。

從小有那樣的經曆，煜宸還沒有長歪，也隻能說長大後的煜宸三觀正了。

我問央金，“那後來呢？他父親死後，煜宸就又回龍族了嗎？”

央金搖頭，“龍族不收他，是……”

“走了！”煜宸冷厲的聲音突然傳來。

央金做賊心虛，趕忙應聲道，“是，三哥，我們這就來。”

我看央金緊張的樣子，提醒她道，“煜宸沒問我們說什麼，你彆自己嚇自己露餡了。”煜宸不想讓我知道他過去的事，如果知道我讓央金給我講了，他估計又要生我的氣。我已經惹他生氣了，不想再得罪他。

央金長出一口氣，點頭說好。

我們離開的時候，村民們想攔又不敢攔，最後還是劉大叔站出來，結結巴巴問我，“林……林仙姑，你們這是要把龍神帶哪去？”

“她不是龍神，”我解釋，“她隻是一個小偷，偷了真龍的龍珠。”

說到這，我抱住煜宸的胳膊，笑著道，“他是我堂口的仙家，也是我老公，他才是龍神。”

我趁機拍馬屁，可煜宸根本不理我。

他把胳膊抽走，然後命令萬尚宇帶上女孩，一句話都沒跟我說，轉身就走。

我趕忙追上去。

“煜宸，”我拉住他的手，“你彆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就是我也想不明白，我看到白目，就覺得跟他特彆親……”

“比跟我還親？！”

煜宸終於跟我說話了。

他側頭看向我，一雙黑眸沒有我想象中的怒意，反而透出一股疲憊，“林夕，你才活了二十年，千年前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那麼想知道以前的事麼！”

我一怔，剛要解釋。這時，煜宸又道，“如果知道千年前的事，代價是跟我分開，你還想知道麼？”

我想也沒想，立馬搖頭。我伸手抱住他，“我永遠都不要跟你分開。”

煜宸把我從他懷裡推出來，沒再搭理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