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父怒不可遏之間聊勝於無的懲罰,柳臻頏很清楚。
所以,她轉身挽住瞿嘯爵的手臂,仰臉,聲線懶散的笑起來:“師父都答應不再管我的事情了,你還不讓他老人家出出這口氣?到時候真的氣到他,還不提著浮塵抽我一頓?”
“既然師父之命不可違,那我陪你去。”
他伸手,骨節分明的大掌溫柔的將她的長發攏到一邊,提前出言堵住她想要反駁的話:“放心,我又不是個蠢得,如果真困了,我會回去休息的。”
“好吧。”
柳臻頏自然不會拒絕瞿嘯爵想要粘著自己的行為,挽著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就朝香房走去,那副隨性自在的模樣,不像是去挨罰,反倒是像是去領獎的。
路上,瞿嘯爵無意間閒聊到譚闌在觀中的地位:“我瞧著他似乎不像是普通弟子。”
“當然呀。”
柳臻頏仰臉,看著天空飛過的麻雀,突然感覺有點餓了,隨口應著:“他比我入觀時間還早,師父雖然沒有收他為親傳弟子,但總歸情分是不一樣的,而他比我的性情更為持重大方,師父就讓他統管整個觀中的大小事務,算是管事長老。”
瞿嘯爵頷首:“怪不得之前有關你的事,師父都讓他來處理。”
“其他師弟都是從我從小揍到大的,可能整個觀中就隻有他不會被我揍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走進香房後,發現裡麵空無一人,隻有著嫋嫋的青煙在祖師爺的像前縹緲著。
這應該是譚闌提前安排好的,將守夜的師弟遣了回去。
雖說沒人監督,但柳臻頏向來不在這樣的事情打馬虎眼,她恭恭敬敬給祖師爺上了一柱清香,然後便跪在蒲團上,一邊敲著木魚,一邊撚著念珠,口中開始迅速念起了經文。
她念得速度快極了,快到哪怕是旁聽,也不能聽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