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幾秒,瞿嘯爵終究還是答應下來,但輪廓依舊有些緊繃:“好,你跟老首長說,後天我會帶著我太太回基地一趟。”
“恩,那瞿隊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
柴政掛斷電話後,華清總覺得瞿嘯爵的臉色不太好看,唇角的弧度涼而徹骨。
他偏首:“怎麼?覺得後天跟基地那些領導們的見麵,臻頏會吃虧?”
“吃虧倒不至於。”
瞿嘯爵將手機收起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太多:“老領導也就罷了,那幾位可是喜歡空手套白狼,想讓馬兒跑又想讓馬兒少吃草的主兒。”
他說的那幾位,自然是昨晚聚餐不成,現下上趕著想要約見柳臻頏的那些政界的大佬。
華清自然也沒少見識那幾位的厲害,忽悠起來可是一愣一愣的,就算是他爺爺那樣在商場裡摸爬滾打起來的人物也多多少少吃過幾次暗虧,不由得跟著失笑:“既然這樣,你就隻能到時候多護著點,畢竟你跟臻頏是一家,她吃虧,也是你吃虧。”
正好送到房間門口,華清也就不廢話了:“行了,我就不陪你進去了,有什麼事情給我發消息,我今天無事,跟申超都是,在你這吃完午飯再走。”
“行。”
房間並沒有上鎖,瞿嘯爵推門走進去時一眼就瞧見柳臻頏跪在雪白的牆壁前,膝下墊著一個蒲團,雙眸微閉,手中的木魚節奏緩慢的敲擊著,一下又一下,聲音沉悶低微,但落在外人耳中卻像是強悍又綿長的撞擊般,令人心臟被猛然一攥,說不出的悶痛和窒息感。
本來就身體虛的瞿嘯爵現下更是猛然倒吸一口氣,大掌扶住門框才不至於讓自己失態。
窗外的陽光難得顏色輕盈明媚,可投射進來,卻絲毫暖不了柳臻頏那通身的冷清色澤。
就連瞿嘯爵盤腿坐在她的身邊,她也沒有絲毫動靜,就仿佛沒有任何感知一般。
全程,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聽不清柳臻頏念經的內容,也學不過那些拗口的經文,他便純粹的陪伴在身邊,接二連三打進來的電話一律不接,隻是偶爾挑幾條重要的消息回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