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煙臉色一白。
葉綰綰卻頭也未回,隻腳步微頓,微微側眸:“皇上既已離宴,我便無需再去請安了,回王府。”
話落,再未看那二人一眼。
封堯凝眉,他心知,方才推開她,一則是看見曲煙的下意識反應,二則是……他並不習慣在人前這般親昵。
可如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更知,他不喜歡看她的背影,她的背影……總帶著幾分虛無縹緲的感覺,讓人抓不住。
……
葉綰綰這話倒也沒說錯,皇帝都已離開,壽星不在,她身為王妃,自然不再需要回去請安離去。
更何況,她對這皇宮,說不上什麼好感。
這全天下權勢最大的地方,隻讓她瞧著疲憊。
“啪”肩頭驀然一陣細微聲響,緊接著一塊石子落在地上。
葉綰綰皺眉,望了石子一眼,繼而環視四周,空蕩蕩的宮道空無一人。
她繼續前行。
“啪”這次,石子砸到了她的額頭,帶著細細的痛意。
“誰?”葉綰綰揉著額頭,皺眉問道。
誰人竟敢在皇宮內放肆?
頭頂,一人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以後本公子再瞧見你,你能否表現出一種你有腦子的假象?”
說話之人,隱在樹枝間,今日倒沒有穿緋衣,而穿了一襲黑色袍服,在夜色中格外不顯眼。
扶閒。
“你怎會在此處?”葉綰綰抬頭,下瞬想到今日壽宴,並未請助興的舞女,她睜大雙眸,,“你擅闖皇宮?”..
“還不算太笨。”扶閒輕哼一聲,已經自樹上躍下,而後繞著她打量了一圈。
葉綰綰默默遠離了他幾分。
“怎麼?”扶閒挑眉。
“男女授受不親。”葉綰綰靜靜道。
“噗……”扶閒一聽,反問失笑出聲,本如狐狸一般魅人的眉眼,在夜色裡更是添了幾分誘色,他望著她,“本公子可不像封堯一般眼瞎,娶了你這無鹽女回去!”
葉綰綰一滯,她想說封堯也不眼瞎的,他隻是娶了她而已,並不愛她。
可這話她沒必要同任何人講,隻瞪他一眼,便要繼續離開宮道。
“怎的?被本公子戳中心事了?”扶閒見她這般,反倒幸災樂禍笑出聲來。
“扶閒公子不怕我喚來侍衛,將你抓起來?”葉綰綰望著不遠處的燈火,沉聲道。
“嗬,本公子能進來,自然能出去。”扶閒挑眉,說的倒是霸氣。
葉綰綰轉眸,緊盯著他。
“看我作甚?”
葉綰綰扭頭,揚聲道:“來人啊,此處有……”
話未說完,手腕被人一攥,嘴已經被人捂住了,扶閒聲音氣急:“你便是這樣對你恩人的?”
手腕上的傷並沒有好利索,被他一拉還隱隱泛著痛意。
葉綰綰瞪向扶閒。
後者似也察覺到二人間距離過近,飛快鬆開她,似還嫌棄般撣了撣身上的袍服。
葉綰綰:“……”
不過扶閒方才那番話倒也提醒了她,她伸手自袖口掏出之前的兩瓶黑玉膏:“扶閒公子,此物太過貴重,我受之不起。”
“什……”扶閒聲音本不耐煩,可抬眸看清她手上之物時一僵,撣袍服的手都頓住,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她,“哦?受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