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是在等鄭翩躚給他答案,她沉默得越久,他就越心慌——他強忍住了催促她的衝動,度秒如年地等待。
終於,鄭翩躚開口說話了:“三三現在在哪裡?”
周義眼底的光在聽見這個問題之後,一點點黯了下去。
她沒有給他答案,而是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這比聽到拒絕的答案還要讓人難受——
“我們剛剛——”
“上床而已。”鄭翩躚仿佛猜到了他的台詞,搶先一步打斷了他。
她緩緩睜開眼睛和他對視,嗓音仍然殘存著幾分沙啞,“也不是沒有做過,沒必要擺出一副要人負責的樣子。”
周義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盯著她平靜淡漠的眼神仔細地看,想要從她的眼底找尋一些其它的情緒,可惜卻徒勞無功——
她剛剛有多沉淪,現在就有多清醒。
她根本不會因為這一場荒唐,改變最初的選擇。
“男女之間沒有感情也可以有生理反應,關於這一點,你比我更有經驗。”鄭翩躚用一句話完成了絕殺,趁周義走神之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拿起衣服往身上穿。
周義連著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了赤腳站在床邊的鄭翩躚。
感受到他的視線之後,鄭翩躚也隻是略微停了一下動作,並沒有遮遮掩掩,繼續套內衣。
周義看得有些恍惚,心情也越來越複雜。
他們分開了七年多,這期間她經曆過很多段關係,也有過很多男人,變化是一定存在的。
而他之前也親眼看到過鄭翩躚在秦烈麵前的主動。
他以為自己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之下,接受了她“不會再像當年一樣純情害羞”這個現實。
但親眼看到她掀開被子一臉平靜地在他注視下穿衣服時,還是有種錯亂的幻覺。
周義思索間,鄭翩躚已經穿上了毛衣裙。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起旁邊的衣服穿到身上,主動回答了鄭翩躚之前的問題:“三三在我大嫂那邊,跟小左小右一起玩兒。”
鄭翩躚“哦”了一聲,既然是在明悅那邊,那她直接聯係明悅問地址接人就好了。
鄭翩躚的反應過於冷淡了,周義擋在她麵前:“我帶你去接她。”
鄭翩躚沒有回複,視線淡漠地看著他——她並沒有刻意去審視他,可周義卻被她的目光盯得心慌。
他深吸一口氣,主動交代:“我沒有提前計劃跟蹤你,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鄭翩躚:“隨你。”
周義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不是相信他,隻是單純地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早上幫你打咖啡的時候,你手機在旁邊。”他說,“我看到秦烈給你發消息,才會……”
“我很嫉妒他。”周義的眼睛又紅了,他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肩膀,“就算是分手了,你還是那麼在乎他,和他見麵都要精心打扮,他就那麼重要麼?”
“周義。”鄭翩躚提醒他,“我沒有義務對你的嫉妒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