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被徐斯衍羞辱得垂下了眼睛,沉默了半晌後,才說:“或許吧,我不像你,可以毫無負擔地和不喜歡的人親近。”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以為,你隻想親近薑小姐。”
徐斯衍的動作在聽見薑明珠的名字之後驟然停下。
他不僅鬆了手,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阮懿低著頭都能感受到他慍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現在應該已經被徐斯衍千刀萬剮了——
她賭對了。
薑明珠一直是徐斯衍心底不可觸碰的禁忌,現在也成了她的“免死金牌”。
徐斯衍:“彆讓我從你嘴裡聽見這個名字。”
阮懿不自覺地掐住了掌心,嗓子啞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徐斯衍最後還是走了。
他去樓上換了衣服,從清江苑離開的時候,門被摔得震天響。
阮懿僵硬著身體站在客廳目送他離開。
家門關上之後,她靠著牆壁無力地坐到了地板上,雙手抱住膝蓋把臉埋了進去。
——
徐斯衍從清江苑出來之後,便驅車往自己的住處趕。
兩邊的車窗都被打開了,夜風灌進來,吹得他思緒清醒了不少。
想到自己剛剛失控的行為,徐斯衍也覺得有點可笑。
阮懿對他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他不過是被她算計了這段婚姻之後心有不甘,才會做出那種“報複”的行為。
但冷靜下來想一想,比起他,婚後更不好過的應該是阮懿。
他和薑明珠不可能在一起,這是他早就認清的現實,對他來說,結婚對象是阮懿還是張懿又或者是李懿,實際上沒什麼區彆。
可阮懿不一樣。
她心有所屬,但為了脫離阮家隻能算計他得來這段婚姻,卻對心裡那個人念念不忘。
她應該比他痛苦。
徐斯衍冷靜了一路之後,思緒豁然開朗——他沒必要在阮懿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更不需要費心去報複她,當她不存在就夠了。
——
這天晚上之後,阮懿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過徐斯衍。
這期間,她的論文已經徹底完成,幾次查重之後交給了期刊的編輯,等待發表。
而南城也迎來了初秋。
十一假期,阮懿回了一趟徐家陪萬柳和徐莫言吃飯。
餐桌上聊天的時候,萬柳說起了徐斯衍生日的事情,“壹壹,他跟你提怎麼過生日沒?”
阮懿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內心自嘲地笑起來。
三個月沒聯係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徐斯衍的生日是哪天,徐斯衍更不可能跟她談這個。
阮懿:“還沒提,是幾號來著?”
萬柳:“二十四號,還早著呢,他平時也忙,就敷衍著過一下。”
阮懿:“嗯。”
她默默記下了這個日期。
萬柳:“最近你們怎麼樣?”
她從阮懿的話裡看出了躲閃和推辭,有些無奈。
已經結婚一年出頭了,兩個人的感情沒看出來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