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熙看著他冷靜自持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你沒設呢麼要問我的?”
鄭凜敘:“有話直說。”
紀景熙:“你這個人,剛才不是都聽見了嗎?”
她笑著放下棉簽,“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挺想念咱倆剛認識的那個時候的,那會兒你可比現在像個人。”
鄭凜敘:“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
紀景熙:“這怎麼叫罵,這叫實話實說,你自己不覺得麼?”
鄭凜敘:“人不能一直活在二十歲。”
紀景熙:“也是,我現在也不像個人了。”
紀景熙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鄭凜敘的表情,這次終於看到了一點變化。
他的下顎繃得很緊,眉毛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紀景熙:“我還以為你聽完這個消息都沒有反應呢。”
鄭凜敘:“挺好的。”
紀景熙:“我提醒你一句哦,他們兩個人的訂婚可跟你我之間合作不一樣,他們一旦訂婚,就跟結婚沒什麼差彆了。”
鄭凜敘:“我知道。”
紀景熙:“你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紀景熙也算得上是淡定的人,但即便是她這個性子,看到鄭凜敘此時的狀態都不免替他著急。
他對付曉芝明明就有意思,瞞得過彆人但瞞不過她。
鄭凜敘不答反問:“你確定要一直慫恿我撬你表弟的牆角?”
紀景熙:“現在撬,總比以後撬好。”
鄭凜敘:“……”
紀景熙:“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覺得你遲早沉不住氣回頭去找她。”
鄭凜敘:“拒絕賭博。”
紀景熙:“你不敢?”
鄭凜敘:“如果你輸了,給我免費打工三年。”
紀景熙:“如果你輸了,你免費給我三年工資。”
鄭凜敘輕笑一聲,拽起衣服,“我不會輸。”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揚起來,帶了幾分傲氣,紀景熙看了幾秒之後略微有些恍惚。
時隔多年,她終於再一次從鄭凜敘身上看到了當初的影子。
紀景熙當年剛和鄭凜敘認識的時候,他還是不鄭家的繼承人。
他們是在戶外活動上認識的,那會兒鄭凜敘二十歲,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他很傲,氣質又比旁人出眾,站在人群中一直是最顯眼的那個。
紀景熙當時就是被他的傲氣吸引的。
不過少年終究是會長大的,殘忍的現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即便是鄭凜敘也難以逃脫。
十幾年,他一步步褪去青澀,收起鋒芒,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強大的外表之下。
他從羽翼下的鳥變成了羽翼,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所以他被付曉芝吸引,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付曉芝像極了二十歲出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