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的聲音本來就很甜,當她故意撒嬌的時候更是軟得不像話,無人能夠抵抗。
何楚妍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彆搗亂,去乖乖坐著。”
薑明珠:“我想幫忙。”
何楚妍:“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楚的人還是遠離廚房比較好。”
薑明珠:“……我現在分得清啦!我進步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厲害,薑明珠從調料櫃裡拿出了鹽舉到何楚妍眼前:“這次對吧?”
她這樣子像個表現完以後求表揚的小朋友。
何楚妍很捧場地說:“對,真厲害,獎勵你今天多吃一碗飯。”
顧淑在一旁切著菜,把她們母女二人的互動儘收眼底,她餘光瞟見了薑明珠的笑,心卻越來越沉,眼神也漸漸變得複雜。
午飯很豐盛,何楚妍和顧淑一起下廚做了一桌的菜,薑明珠十分捧場。
每吃一道菜,薑明珠都能想出來好多誇獎的話,靈感源源不斷。
薑明珠從小就嘴甜會哄人,何楚妍和顧淑都被她的話說得心悅。
薑明珠中午真的吃兩碗飯,吃多之後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血糖飆升,眼皮子打架。
把何楚妍和顧淑的房間安排好以後,薑明珠就回房間睡覺了。
何楚妍看著薑明珠房間的門關上,轉身去了顧淑房間。
顧淑的這個房間有個陽台,何楚妍和顧淑很默契地去了陽台,把推拉門關上後坐了下來。
何楚妍:“珠珠她怎麼樣?”
顧淑:“不太好。”
這句話一出,何楚妍的麵色頓時緊繃起來,目光肅穆。
顧淑回憶著薑明珠的一舉一動,為何楚妍分析:“太完美了,完美意味著假象。”
“從我們過來之後,她就表現得很高興,說話的頻率也比平時要多,你記得嗎,她最初確診的時候,就很喜歡碎碎念,很亢奮。”
何楚妍當然記得。
薑明珠對熟人話的確不少,但剛剛被她和薑故鳴帶回家的時候是比較沉默的。
裴燁桉出事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發展到特彆親密,後來裴燁桉被何楚妍和薑故鳴帶回港城救治,薑明珠才漸漸和他們親近起來。
沒過多久裴燁桉就去世了,那段時間薑明珠的話特彆多特彆密,而且人一直在亢奮狀態,一直笑,笑著笑著就哭了,有時候還會一邊笑一邊用腦袋撞牆。
何楚妍和薑故鳴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她不對勁的。
如今聽到顧淑這麼說,何楚妍心中的擔憂愈演愈烈:“你是說她……”
“她的病情應該一直都沒有徹底康複。”顧淑說,“她在演戲。”
何楚妍的眉頭皺得很緊,後背發涼。
顧淑的這句話並不隻是說薑明珠現在在演戲。
她的意思是,從她“開始康複”,就一直是一場戲。
顧淑:“她太聰明了,連我都被她騙過去了。”
顧淑在應對患者方麵的經驗十分豐富,不是沒有遇到過防備心重的人,但像薑明珠這樣滴水不漏騙過她的,的確很稀有。
何楚妍:“你是說,她一直沒有康複……?”
顧淑:“是這樣。”
“之前我就有這樣的猜測,但不敢斷定我是對的,剛剛和她聊完之後我確認了。”
在何楚妍的注視下,顧淑緩緩說:“她積極的一麵都是表演出來的,為了完成她的目標。”
何楚妍的身體越來越冷,沉默良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