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看著窗外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我和周禮攤牌了。”
電話那邊的鄭凜敘靜默了幾秒。
“為什麼?”他問。
薑明珠:“因為我發現他也在查詹語白和宿瑉做非法實驗這件事。”
鄭凜敘這次靜默的時間更長了。
薑明珠以為鄭凜敘是好奇原因,因此又把自己推理的思路和鄭凜敘複述一遍。
電話那頭的鄭凜敘聽得眉頭緊皺,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手揉上了眉心。
薑明珠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到讓人無奈也沒招。
鄭凜敘:“你找周禮談什麼了?”
薑明珠:“我說了我哥哥的事情,提了合作,他同意了。”
薑明珠自動省略了周禮提的那些無禮的要求,對於她來這不是重點,她也不希望鄭凜敘分心在這些小事兒上。
可薑明珠不提這些事情,話到了鄭凜敘耳朵裡就變成了:薑明珠坦白身份,周禮同意合作。
沒有任何波折。
鄭凜敘沉吟思慮的時候,薑明珠說:“我把他的聯係方式給你吧,你們先……”
“珠珠。”鄭凜敘喊了句她的名字,打斷她,“其實,前些日子,我和周禮已經通過電話了。”
鄭凜敘不知道周禮威脅薑明珠這件事,因此直接和她坦白了。
薑明珠驟然沉默下來,手指攥緊了手機,牙齒咬住嘴唇。
鄭凜敘說他和周禮通過話了。
這簡單的幾個字,背後是巨大的信息量。
他們已經達成合作了。
也就意味著周禮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薑明珠捂住手機的話筒,將急促的呼吸調整過來,讓自己的聲音恢複平靜。
“嗯?他找你聊什麼?”薑明珠的話聽起來和平時沒差。
鄭凜敘:“聊的就是合作調查的事情。”
薑明珠:“他為什麼忽然找你?”
鄭凜敘:“……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薑明珠的身體越來越冷,“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會查到?”
鄭凜敘將周禮調查推斷、抽絲剝繭的過程複述給薑明珠,薑明珠聽著鄭凜敘低沉緩慢的聲音,手指開始發抖,牙齒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鄭凜敘說完之後,薑明珠遲遲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鄭凜敘:“不用擔心,既然已經攤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周禮來解決,他手裡的證據的確不少,合作查起來會輕鬆很多。”
薑明珠:“……嗯。”
“我明白了,你早點休息,先不說了。”薑明珠強撐著和鄭凜敘道了彆,結束了這通電話。
她攥著手機盯著院子裡的樹木,目光聚焦在一個點上,眼睛越來越酸。
周禮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也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而她還自信地認為他不會查到這件事情,即便是詹語白也沒膽子和他坦白。
之前她惺惺作態恬不知恥地對他說那些肉麻的話時,他是什麼感想?
前天晚上她喝著酒和他攤牌的時候,他又是什麼心情?
哦,周禮應該會覺得她是傻逼。
她去坦白,去談合作,周禮就順水推舟用這把合作威脅她繼續給他當情人,再斬斷她和原野的聯係。
薑明珠自嘲地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她以為周禮是獵物,沒想到他才是那個看著獵物苦苦掙紮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