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停下動作打量著她,良久後發出了一聲冷笑,他鬆手,轉身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
薑明珠腦袋裡緊繃著那根弦終於放鬆。
她動手整理好外套,拉鏈剛拉好,就聽見周禮問:“鄭凜敘是你什麼人?”
薑明珠:“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周禮:“為什麼以前不說?”
薑明珠:“我說過我和他沒有那種關係,是你不信我。”
她停下來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從來不信我。”
周禮:“你不配。”
薑明珠:“我知道我不配,你不用這樣反複提醒我,如果沒彆的事情我先走了。”
周禮:“和原野保持距離。”
薑明珠嗤笑出聲。
周禮:“聽不懂?”
薑明珠:“聽得懂,做不到。”
“他對我很好,很真誠,就算知道我那樣不值錢地倒貼你都沒有一絲一毫瞧不起我,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不把我當人看的人和他保持距離?”
周禮:“薑明珠,惹怒我對你沒好處。”
薑明珠:“那你殺了我吧!”
她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猛地抬起腳踹向了茶幾,茶幾被踹得歪了,嘎吱一聲格外刺耳。
茶幾上的水杯應聲落地,碎成了幾片。
薑明珠上去撿起一片玻璃抓在手裡,銳利的玻璃將她的手割破,瞬間出了血。
周禮眉眼一沉,站起來走向她。
“來啊,你拿著它殺了我!”薑明珠拿著那片玻璃往周禮手裡塞,玻璃劃破了他的手背。
薑明珠渾然不覺,“反正我活著又沒有什麼意思,與其被你這樣輕視不如死了痛快。”
薑明珠的情緒失控得厲害,動作也不受控製,周禮狠下心來將她狠狠壓在了沙發上,奪過她手裡的玻璃扔出去。
他用那隻還在流血的手按住她後頸,身體貼上她的後背。
後頸處劇烈的疼痛讓薑明珠的理智回歸了一些,她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放鬆下來,最後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
安靜的客廳隻聽得到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
一個粗沉,一個紊亂。
薑明珠:“放開我。”
周禮:“瘋夠了?”
周禮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一眼就看到她流血的那隻手,衣服的袖口都紅了。
薑明珠也是後知後覺才感覺到疼,她剛才太用力,口子很深。
薑明珠走神的時候,手突然被抓了起來。
定睛一看,周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來了醫藥箱。
他找出來藥水對著傷口噴了兩下,薑明珠疼得表情扭曲,忍不住呻吟。
周禮:“怕疼就彆自殘。”
周禮拽起了她的袖子,她的手臂露出了一截,上麵清晰地留存著幾道疤。
薑明珠正好也看見了,嘲弄地說:“上次之後我就記住了,你對我從來不會心軟。”
周禮肩膀一僵,眼神又一次冷卻下來。
這張楚楚可憐的臉,配上出神入化的演技,稍不留神就會落入她的圈套。
纏好紗布,周禮準備鬆開薑明珠,卻被她輕輕抓住了手腕。
“你的手也傷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上那傷口,“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