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的人,連活著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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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想起了裴燁桉,薑明珠晚上自然而然夢見了他。
早晨醒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痕。
夢裡哭得有些凶,薑明珠的眼睛腫了,化妝都遮不住。
上午,薑明珠盯著紅腫的眼睛去周禮的辦公室送文件。
從她進門開始,周禮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他五官緊繃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銳利的目光鎖著她的雙眸,侵略性十足。
有那麼一瞬間,薑明珠覺得自己就是他盤中的獵物,被扒光了擺在他麵前,任人魚肉。
薑明珠:“乾嘛這麼看著我?”
周禮:“你覺得呢?”
薑明珠:“哥哥心思多,我哪裡猜得到呀。”
回應她的是周禮的一聲冷笑。
緊接著,他打開抽屜,把裝體檢資料的文件袋拿出來,扔在了桌麵上。
啪一聲,薑明珠大腦中的那根弦也霎時緊繃起來。
她掐住掌心,沒說話。
周禮:“不是很感興趣麼,不再研究研究了?”
薑明珠抬起頭來看向書櫃頂上的監控——昨天晚上她太心急了,忽視了這玩意的存在,更沒想到周禮會多疑到查監控。
她現在懷疑周禮是故意把東西留下來釣魚的。
薑明珠在周禮的注視下打開了文件夾,把那張X光照片拿了出來。
她直勾勾看著他,“這就是你娶她的原因麼?”
周禮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驚到了。
薑明珠:“你說得沒錯,我是很感興趣,昨天我在休息室偷聽了你和彆人的談話。”
薑明珠舉起體檢報告,眼眶不自覺地紅了,“我永遠比不過她了,是不是?”
周禮:“為什麼拍照?”
薑明珠:“對啊,我為什麼要拍照呢,可能因為我是傻逼吧。”
周禮被她的話說得皺起眉來。
薑明珠抬起胳膊來去抹眼淚,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不然我怎麼會看著這張照片哭一整晚。”
周禮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
她是頂著紅腫的眼睛進來的,一看就是通宵哭過,但他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現在她說,是因為詹語白。
薑明珠撒謊成性,即便是周禮這種人,也無法輕易判斷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薑明珠:“如果我也願意給周夫人捐一顆腎,你會對我這麼好嗎?”
周禮:“沒有如果。”
薑明珠苦笑,“你說得對,沒有如果。”
她忽然情緒崩潰,把手裡的資料砸了出去,雪白的紙張散落了一地。
周禮看見了她顫抖的肩膀和手指。
他起身按住她的身體,表情嚴肅,“你在鬨什麼?”
“……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惡心,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薑明珠瘋狂地掙紮,又被周禮按回去,幾次無果,她索性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周禮:“……”
他忽然想起來她上次說,她有雙相情感障礙。
她現在歇斯底裡的樣子,還有她那句“恨死她了”,都不像演出來的。
薑明珠一陣接一陣地抽噎,嘴裡不斷說著“我恨她”。
周禮摸上她的後背,“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