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一對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吞噬了另一個,在其逐漸成長中,另一個還未被吸收完全的一部分生長成了崎胎瘤,並且在軀體表層顯現了出來。
但這樣病變的孩子,即便聰明絕頂,又是如何同幾千年前的西王母國之間扯上關係的。
這一切實在令人費解。
胖子將吳邪從深思中戳醒神,遞給他一包壓縮餅乾,問他,“琢磨出什麼門道沒有,或者實在不行你瞎編一段兒解釋解釋也成,指不定突然腦瓜兒一轉,思路就來了呢。”
吳邪輕輕搖頭,心裡那種被人支配安排的熟悉感再一次湧了上來。
聶小八那邊已經找到了隱藏在壁畫後麵的通道,將牆壁上的石磚拆掉弄出了一道門,後麵是一條幽黑狹長的階梯通道,通道內已經被石磚加固過,他們進去探了路,裡麵塵封許久,比較乾燥。
吳邪發話道:“今晚暫時就在這裡休息,明早咱們再繼續往下走。”
吃過飯胖子腦袋沾了枕頭就打起呼嚕,吳邪就躺在他邊上的睡袋裡,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一直在腦海中設想,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況,會讓蠱王在看到西王母國的情景後,產生了將其摘抄到川西和雲滇交界的猴子山的想法。
還有,永寧土司墓裡的蠱王,真的會是阿土司所謂的受過詛咒的小兒子嗎?會不會這其實就是一個人為刻意構造的謠傳。
一般的謠傳的起源都是由一個實質或非實質的事件,在經過人們口口相傳之後,其內容大部分已經偏離了一開始事件本身的點,在傳播的過程中會夾雜許多人性的喜厭善惡。
風起於青萍之末,大影響、大思潮總是從微細不易察覺之處發源,最後愈演愈烈的結果往往是惡意的,即使一開它是善,最終也會變成惡,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用道德的外皮包裹住內心的邪念。
其中一部分謠傳的產生就是為了掩蓋一個真實的醜陋可怖的事件,從而故意捏造出這樣一個謠傳來遮掩。
吳邪越想越發覺得,這個自封為蠱王的土司之子背後,肯定還有著更大的謎團。
他甚至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所謂的土司蠱王,其實就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這個人在明代一定親眼見到過西王母國,因為想效仿西王母長生,所以才在這裡製造了一個低配版的西王母國。
這個人會是誰呢?同木魚有關的張家人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在山中跋涉一日,吳邪躺著躺著,疲倦漸漸將他帶入沉睡。
在睡夢裡,他夢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那個人的側臉長得很像木魚,他身上穿著一身雪白且繁重的祭祀衣服,披著一件用金線織成的暗紋白袍,戴著披風兜帽,正站在一個無比巨大的,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麵前。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黑洞吞噬一般陷入了絕望的黑暗中,隻有那個人手裡提著一盞青色的八角燈籠,泛著清冷的幽幽青光。
那人身上的長袍好似月光的銀輝輕紗點綴在上麵,不染纖塵,空靈非凡。
吳邪的視覺仿佛是一隻矮趴在地麵上的蛇,眼前的場景恍惚閃爍,在黑白與紅青之間不斷轉換,他儘力抬頭去看那個巨大的東西,光影忽閃,那東西好似在不斷變換傾斜,仿佛一麵牆一樣即將倒塌下來。
吳邪不由的想大聲喊出來提醒那個白袍人,但他發出來的聲音卻縹緲的仿佛將頭伸進了一口深井裡,回音很大,但他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麼。
眼前一個恍惚,那個巨大的東西忽然清晰了一瞬,吳邪看向外界的視角也抬高了。
那個神秘的白袍人拾起了吳邪,或者說,是吳邪意識現居的載體。
雖然隻有一秒,但足以讓吳邪看清,那是一個巨大的、由青銅雕刻而成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碩大的棒槌神像,完全就是當初他們在雲頂天宮裡看到的,那個似螞蟥樣的詭異神像被放大了無數倍。
吳邪的意識被強製凝固在那東西上,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開始由邊緣往中間聚攏,直至最後,他看不見了,但同時他也意識到,是那隻青銅石像周圍的黑暗將一切吞噬掉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個神似木魚的神秘白袍人。
吳邪的意識墜入了混沌,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推他,他很不願意醒來,心裡無端湧上一股煩躁,想罵人,不知是不是真的罵出來了,推他的人沒有再繼續。
一覺睡醒,吳邪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就是不知為什麼夢了一晚上的下雪,搞得他渾身冷颼颼的。
“小三爺您醒了。”聶小八自昨晚被水泡醒之後就沒有再睡著。
胖子還在打呼嚕,嘴裡絮絮叨叨說著夢話,聽內容好像是說他抱閨女了怎麼怎麼的。
吳邪起身往他那邊一看,嘴角就是一抽,這死胖子,也不知道夢見啥美事兒了,哈喇子流一臉都不知道。
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潮,好像泡了雨水似的,心裡納悶怎麼回事,手往邊上一撐要起來,結果摸到了一手冰水。
一看,本就空間狹小的閣層裡竟然有三分之二的地麵都積了水。
他急忙問聶小八這是什麼情況。
聶小八告訴他,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最上層擋住盜洞的棺材板好像是被雨水衝塌陷了,沒了阻隔,水全流了進來。
吳邪看向靠在牆邊的其他夥計,“你們就都沒睡,站了一晚?”
大福撓著頭嘿嘿一笑,“小三爺您不用顧慮我們,您可是咱們的領頭,必須得休息精細了,我們這幫大老粗彆說有個牆靠了,就是空地上站著都能睡著。”
吳邪拍拍聶小八的肩膀,“等這趟活兒結束了,都給你們發雙倍獎金。”
晚安瑪卡巴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