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大概就半個月前吧,他們似乎抓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守衛非常嚴密。”張杌尋聞言,眉心皺起,看樣子安靜總部派來的兩個家夥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抓住的那個人,會是阿寧嗎?
阿寧若真的被安靜公司的人抓走了,那麼等到所有人彙集的那一天,德國人也一定會將她一起帶過來,畢竟有月牙在,德國人一定會認為自己和阿寧之間有關係,不管是用來威脅還是利益交換,總歸是有目的的。
而且從魯德的話裡不難看出,對方對抓住的那個人很重視。
“你知不知道那兩個上司抓住的人是男是女?”張杌尋問。魯德搖頭,
“他們單獨設立的據點我連位置都不知曉,非常保密,更彆說見人了。”從魯德的口中問不出更多,張杌尋也無意耽誤時間,起身抱起木箱子,對德仁一點頭,道:“人就交給你處理了。”德仁微微一笑,
“夏舜若且放心。”大抵是因著張門雨那一層的緣故,德仁對張杌尋的稱呼不再是一開始客客氣氣的
“遠方來的貴客”,而是換成了更為親切一些的帶有他藏語名字含義的稱呼,
“夏舜若”。藏語稱漢人為
“嘉”,
“嘉”也同
“夏”,
“舜若”在佛語中是空的音譯,有天空、空淨、靈澈通透之意。也是空無、空寂、非有,即謂事物之虛幻不實,或理體之空寂明,這個
“空”是對世間萬物變化的描述。德仁隨即往身後招手,從黑暗中又走出兩個身形高大健碩的有些不尋常的喇嘛,上前對張杌尋行了一禮,就要將魯德弄暈帶走。
張杌尋打量了一下那兩個喇嘛,挑挑眉,看向德仁,
“你這寺廟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德仁繼續微笑,
“夏舜若謬讚,當以備無患罷了。”看來上一任德仁的突然死亡對他刺激挺大的,在知曉德仁的意義以後,他必然也明白上一任德仁的死不會那般簡單。
喇嘛靠近的時候,魯德很配合的伸長了脖子,還囉嗦了一句,
“麻煩上師為我找個可以治療骨折的醫生,我的手臂斷了,為了以後不影響養家糊口,我還不能殘廢。”張杌尋轉身的腳步一頓,回頭冷笑著看他,
“演的這麼敬業,你那頭領應該會給你不少獎金吧,一條胳膊而已,廢不廢的又有什麼關係呢?”魯德臉色頓變,渾身一下緊繃起來,卻又有意識的鬆懈下來,試圖降低他們的警惕心,然並卵沒有用,張杌尋從一開始就看穿他的把戲了。
“不就是來傳個信麼,直說不就好了,你說你演這麼久,又是苦肉計又是表忠心的,累不累。”張杌尋往他身上指了指,示意喇嘛去掏他的衣兜,果然從貼身的地方找到一枚手機電池那麼大的小黑方塊,這是一枚竊聽器,上麵還有紅點亮著。
德仁的兩個保鏢喇嘛曾經是當過特殊兵的,對這東西再熟悉不過,直接當場暴力將那枚竊聽器拆掉,魯德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麵若死灰。
德仁微微擺手,兩個喇嘛立即上前將人弄暈帶走。信佛的人是禁止殺生的,不過不殺生不代表沒脾氣,佛家也有自己的一套懲戒方法,總歸不會讓這個滿口謊言的外國佬好過就對了。
為表達歉意,德仁親自送張杌尋去往為他安排的客房。路上張杌尋問他那個魯德給他的酥油茶裡加了什麼,要不是茶放冷了味道難喝,他說不定真會中招。
“我略懂些岐黃之術,觀杯中異味,大抵是尋常可見的馬醉草,以你的特殊體質,微量不打緊。”德仁緩緩解釋道。
“待明日我讓小劄吧給你熱些紅棗羊奶來清一清,且也正好益氣養血。”張杌尋莫名感受到了與胖媽媽同款的來自長輩的關愛,
“那便多謝上師了。”德仁將張杌尋送到門口,看他進去點亮了燭燈,隨後寒暄了幾句,告辭道:“夏舜若有甚不知詳情之處,可到靜室尋我。”
“晚輩省得,上師慢走。”張杌尋回了一禮,目送德仁的身影遠去。關上門回到房間裡,張杌尋走到窗邊,將毛氈掀開一條縫隙,望向窗外的星光漫景。
這裡距離廟門稍遠,算是廟裡偏後山一些的屋子,能從窗外看到皚皚白雪覆蓋的崇嶺峻峰,遠山浩渺而廣闊。
休息一晚後,早上有小喇嘛送來了早飯和羊奶,張杌尋謝過之後表示早飯他以後可以到廟裡眾喇嘛用飯的齋堂裡去吃,不過每日早上的羊奶還是有固定的小喇嘛送過來,時間幾乎分毫不差,雷打不動。
之後連續幾天,張杌尋足不出戶,宅在房間裡繼續查看上一任德仁留下的書卷記載。
德仁記錄的描述中,小哥隻說吞掉洛貢布的是一種很奇怪的魚,或許那東西不應該稱作魚,更像一條巨大的在水裡速度非常快的魚獸。
對於這一段的戰鬥場麵,如何如何和那魚獸大戰了三百回合之類的,小哥並沒有說,他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這一係列的記載都是通過小哥自己對記憶的整理,從頭到尾非常有順序的記錄下來,再轉述給德仁。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哥後麵還是將洛貢布從魚肚子裡弄了出來,因為在後續的內容中這家夥也冒了泡。
對於這一段的內容,德仁隻說小哥受了一些傷,不至於影響行動,但水下是魚獸的地盤,小哥肯定傷的也不輕。
藍袍藏人招手的對象不是小哥的話,那會是什麼?那條魚獸嗎?魚獸是藍袍藏人他們飼養在大湖裡的嗎?